梁若茵头戴着黑纱,穿着一身黑色的洋装,来到台湾的灵骨塔,她来到张玉贞灵骨塔前,请人打开塔位的门,看到张玉贞和韩庆的骨灰坛就全身一震。 赵秘书看着夫人脸色难看,担忧的看着她。 「妳先去写超荐牌位。」她有气无力的吩咐。 「是。」赵秘书一离开。 她软脚的跪在公婆的塔位前痛哭起来的说:「妈丶爸,妳们怎麽可以这样?妳们误会我了,我不是爱慕虚荣!我是为了裕文!」 她泪如雨下的看着改名字躲避她的公婆照片,忍不住斯声力竭的哭喊说:「爸丶妈,妳们真的误会我了丶真的误会我了!妳们怎麽可以把青萝带走?我有多恨夏立堂妳们知道吗?他逼死裕文又把青萝给藏起来,妳们找到青萝就该告诉我啊,怎麽可以让我们母子分离二十五年?然後让我折磨我的女儿!」 她真的不想相信韩书真是自己的女儿! 她不想相信,但是三家DNA鉴定结果都是一致,让她不得不相信! 这份罪,要她怎麽承担? 她失去女儿二十五年,竟然没有认出自己女儿的嘲笑丶殴打和欺负自己女儿,这要她怎麽跟书真相认? 爸跟妈为什麽要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 为什麽? 「爸丶妈,妳们恨我可以折磨我丶打骂我或者杀死我,但是妳们不能把书真送到夏家-」她一想到女儿跟她一样进入夏家,就开始歇斯底里的抓着塔位的边缘凄声哭喊。 她女儿丶她的女儿怎麽会跟夏懿桓那个恶魔? 她最痛恨的就是夏立堂那一蓝丶一黑的双眼盯着她看,结果她女儿丶她的女儿也被夏立堂的儿子盯着看还嫁给夏立堂的儿子夏懿桓! 这样她怎麽接受?这要她怎麽救她的女儿? 「爸丶妈,妳们知道夏立堂怎麽对我的吗?他逼死我父母丶害死裕文丶丢了青萝,就为了逼我嫁给他,我为了青萝跟妳们好才嫁的!我不是爱慕虚荣!我是想要杀了他和毁了他的一切,但是妳们怎麽可以把我的孩子送到夏家?爸丶妈,妳们还不如杀了我!」她捶胸顿足的跪在地上发出痛苦悲鸣。 她可怜的女儿丶她可怜的女儿,不可以! 她要保护她的女儿,不可以让她女儿成了夏懿桓对付她的工具,她要想办法让她女儿远离夏懿桓! 她要保护她的青萝! 可怜的书真啊……妈妈,对不起妳! 这罪要她怎麽承担?要她怎麽跟书真说她是她妈妈? 与此同时,韩书真紧紧抱着破掉的日记本,她露出防备丶受伤的表情不吃不喝的坐在床上。 她到底还能守护什麽? 她嫁给夏懿桓是为了抓黎一钧和帮奶奶办後事,但是她怎麽连奶奶给她的遗物都守不住? 她到底还能拥有什麽? 婆婆因为讨厌夏懿桓,所以把气出在她身上吗?因为她穷,所以觉得她讨厌吗? 她其实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无比讨厌。 现在的她什麽都不能做,除了哭和这样待着之外……。 奶奶,她到底要怎麽办? 奶奶丶爷爷,你们在哪里?你们怎麽可以放她一个人?怎麽不带她走? 东龙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夏懿桓站在窗户旁叼着菸,他一蓝丶一黑的异色瞳眸中有着冷。 怎麽会这麽巧合?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他那百岁往生的老爸爸早就知道了什麽? 因为对梁若茵的执念,所以不惜想要杀了梁若茵的女儿韩书真。 很可惜啊,那场车祸没有撞死韩书真,只撞死了张玉贞老奶奶……。 老爸,你到底想干嘛? 你除了想要杀了黎一钧丶韩书真之外,也想要他除掉梁若茵是吗? 他老爸真的是疯了! 现在的梁若茵还不知道韩书真是自己女儿,等到知道了之後,会认吗?还是为了钱,杀自己女儿? 他思及此,莫名一阵恶寒。 等等,他不该恶寒,因为他跟梁若茵本来就是敌对关系,如果想要从这场游戏中胜出,就必须比对方还早张口咬死对方。 如今他握有韩书真,只要让这ㄚ头怀孕,就可以拿到梁洛茵手中一半的股份,然後梁若茵若死,韩书真作为女儿也可以继承,所以赢的人是他! 老爸是想到这一步? 「呵呵丶哈哈哈哈哈,真是服了我这百岁老爸爸的智慧。」他笑着把菸一熄,就看到金永走了进来。 「少爷,夫人在台湾转机。」 「台湾转机?找人盯着她,我看她不是转机是去寻根。」 梁若茵有看那日记,就会怀疑韩书真是不是自己女儿,如果怀疑就一定会去查,这一查,韩书真会倒楣! 他绝对要守好韩书真! 此时,韩书真来到上海的黄浦江桥上,她万念俱灰的看着底下的江水,她记得奶奶说爷爷很爱看一部电影,叫做黄埔军魂。 奶奶来上海也坚持要来看黄浦江,所以跳下去就可以见到爷爷和奶奶了吧? 她思及此,就往下一跳,突然有一只手拉住她,让她一愣的看着他。 「上来!」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一脸严肃的把泪流满面的她一拉。 韩书真一被拉上来,就坐在地上开始无助的哭着。 男人看着这个纤弱的女人哭了起来,就忍不住拿了口袋中卫生纸给她。 她接过卫生纸一擦,就愣住的看着斯文尔雅如学者的男人问:「你刚刚喝珍奶?」 「对啊……啊,对不起。」朱修穆一阵尴尬的看着她。 她看着斯文男人一阵羞赧,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後两人都不禁一笑。 两人坐在河滨公园的椅子上,一起喝了珍珠奶茶。 「我叫朱修穆,一个想寻死的鲁蛇。」 「我叫韩书真,一个被你救的女人。」 两人忍不住又喝了口珍奶笑了起来看着对方,虽然没有过多言语,但是彼此感觉到平静和暖心,就这麽静静坐着看着夕阳西下。 「黄浦江叫做春申江。」 「黄埔军魂个个英勇卫国,不畏艰难的走过千山万水,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怎麽挺过这些艰辛的?」 「眼泪一掉,一抹继续走。」 「呵呵,可能吧?」 韩书真莫名觉得轻松的看着朱修穆,这个男人也太有趣了吧? 朱修穆看着韩书真脸上伤痕累累,就猜测她是被男人给欺负才想不开,於是,他对着她说:「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的租屋处借妳住,我去住外边。」 他拿了自己家里钥匙放到她手上。 这一个举动,莫名让她哭了起来。 「妳丶妳别哭啊,我不是坏人。」他吓到的拿了手袖擦了她的眼泪。 「谢谢。」她握紧那钥匙,虽然这钥匙冰冷,但是有家很温暖。 突然,一台高级轿车停到河滨公园,夏懿桓走了下来用着一蓝丶一黑的异色瞳眸瞪着跑到上海跟男人在聊天的女人,他莫名来气的走了过去。 韩书真本来很感动的在哭,但是一看到夏懿桓马上惊恐地看着他。 朱修穆看到穿着西装又杀气腾腾的男人走过来,他也感觉到不安的马上站起身来的替韩书真一挡的问:「请问是你把她逼到想不开跳桥的吗?」 「书真,回家了。」夏懿桓不想管眼前的路人甲,他直接对她伸出手。 「喂,她不愿意!」朱修穆拍掉夏懿桓的手。 「书真。」 「跟你说了她不愿意!」 朱修穆推了夏懿桓一把的怒瞪着有着一蓝丶一黑异色瞳眸的男人。 这家伙怎麽这麽眼熟? 这双眼睛丶这气质,是不是在电视上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