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仙子……”南夜瑾开口,声音带了两分颤抖。
项晓芽觉得自己脑皮一阵发麻,敏锐的察觉到了南夜瑾的情绪开始有些不对劲。
该不是……又要发病了吧?情绪这么不稳定的吗?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温和又平静地问道:“怎么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南夜瑾死死地看着项晓芽,怀揣着期待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知道,对你而言……我,或者说我们这些人,对你来说和世间万物相比,有什么区别吗?”
等等,问这个问题该不会是想……
项晓芽笑容不变,安静地看着南夜瑾。
南夜瑾的眼神带着一丝脆弱和哀求,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神情,看起来真的很诚恳。
但项晓芽丝毫不为所动,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南夜瑾,在对方的祈求目光中,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你与万物,没有区别。”
仙人嘛,虽然慈悲为怀,但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谁没听过呢?照着这个走人设肯定是错不了的。
南夜瑾的瞳孔有一瞬间猛地放大了一瞬,他像是好不容易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一般,缓缓将目光放在了田间那爬满了蚜虫的玉米杆上。
一字一句,缓缓问道:“在你看来,我与虫子……”
“毫无区别。”项晓芽越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了那些蚜虫,她的笑容没有变化,依然是哪个温柔而坚定神农娘娘。
“对我来说,你和世上的任何一个人,一棵树,一只虫子……都没有差别。”
“你们存在于此世间,不过寿命长短而已。但终究都是一种生命的表达形式,你和所有一切存在之物,对我来说并无区别。”
她反复强调南夜瑾和所有一切都没有区别,完美的避开了‘喜欢就是从觉得一个人与众不同开始’这个flag,将一切暧昧因素干净利落的斩断。
项晓芽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鼓个掌,果然身体好了之后,小脑瓜子转的都快了。
南夜瑾深深地注视着项晓芽,甚至连呼吸都暂停了下来。
心口传来的疼痛伴随着隐秘的愉悦从他的四肢百骸升起,正在一步步的腐蚀着他几乎要兴奋得颤抖的大脑。
无法抑制的疯狂正在内心逐渐酝酿,却又在看到项晓芽那双清澈不加带任何个人情绪的双眸后,却又被另一种更加愉悦的情绪取而代之。
项仙子,她说自己和世间万物并无区别,她将自己与一切相提并论,且一视同仁……
他露出了渴望的眼神,隐藏着深深地期盼和贪婪,仿佛潜伏着的毒蛇缓缓吐出了蛇信子,开始探寻空气中猎物留下的气息一般。
“项仙子……你能,再说一遍吗?”
听到这个声音,项晓芽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像是触电一般,有点发麻。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调整好了空间出口的位置,将它摆在了南夜瑾的头顶,确定能够保证掉落物品可以让南夜瑾给自己陪葬之后,她才不动声色的开了口。
“你要我说什么?”
“请您再说一次吧。”南夜瑾明明站在原地不曾动弹,甚至连低头的弧度都没有改变,他正在彷徨不安,他在渴求着一个答案。
可他用那双藏蓝色的眼神注视着项晓芽时,却仿佛已经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项仙子,我和这世间的一切,对你来说究竟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