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这也不难,”持剑者含笑,对提灯者道,“我去想办法就是了。”
“你想什么办法呢?”提灯者挑了挑眉,熟悉他仿佛熟悉自己,“我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也不过就是那些,”执剑者笑了笑,垂着眼睛说,“要么是你给钱,我出去买,要么是你找外面的人要。”
提灯者出钱也行,但他的钱早已经不多了,和从前他最有钱的时候比,他现在就是一个乞丐,钱肯定还要省着些花,他可舍不得随便用。
找外面的人要也行,外面的人看在提灯者从前的身份上,他要什么也会给他什么,但转头肯定会告诉别人。
毕竟从前的身份,早已经是从前的事,如今只是个阶下囚罢了。
只不过别的阶下囚,关在监狱里,他这个阶下囚,住在别墅里,说出去稍微好听一些。
所以,只要不是别无选择,他都不愿意向那些人要什么。
持剑者忽然凑到了提灯者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似真似假调侃说:“要么,你去找系统。那叫一个要什么有什么。”
提灯者确实有一个系统,而且执剑者就是提灯者依靠系统制造出来的马甲。
提灯者自己被囚禁在此不能出去,但是马甲不受影响,所以整日在外面来来去去。
有什么事要外出,有什么东西要在外面买,也都是马甲出去。
虽然也有提灯者本人不太愿意出门的缘故,但不可否认,一个被囚禁的人,是不能随便出门的,那有出门的时候,当然只好让另外一个去。
床上的伤者就是这个时候醒过来的,他刚醒过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衣服大敞开着,十分寒凉,连个被子都没有。
他冷得打了个哆嗦,就睁开了眼睛,其实这个时候意识还是混沌的,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眼睛已经睁开了。
他睁开的时候看见墙上的两个影子叠在一起,虽然伤口还是很痛,但也猛然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嘴快说:“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们亲亲的。对不起!”
他说着,又连忙把眼睛死死闭上,生怕再看见一星半点儿,不该看的东西。
他现在受了伤,什么都做不了,躺在床上,把眼睛一闭就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这两位是什么身份呢?
隐约记得我昏迷之前有一个拿着剑的人救了我,想必这就是那个拿剑的人的家吧?另外一个是谁?既然在家里想必是一家人。
难道他们是亲兄弟?可是没听说过亲兄弟有在夜晚相互亲亲才能睡觉的仪式。亲亲兄弟和亲兄弟还是有区别的。
那就是契兄弟?!
说起来他们家还真黑呀,居然只点一盏灯,灯光还那么微弱,除了影子和光,什么都看不清楚。
持剑者开口打断了伤者的思路,义正言辞冷冷说:“我们没有在亲亲。”
伤者一边胡乱点头,一边心想: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没有亲亲,是我和我自己的影子亲亲,你们只是相互品尝一下对方的舌头而已。
他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怎么会被这种话骗到?
想当年他3岁的时候,在村子里不小心看到寡妇和村口的男人亲亲,他们就是这么对他说的:我们没有亲亲,我们只是在一起偷偷吃牛舌头,不能跟别人讲哦。别人知道了就会要一起来吃,我们没有那么多牛舌头啦。
当时他不明白就问:那你们为什么凑那么近呢?难道吃牛舌头一定要贴贴?贴在一起吃的东西会更好吃吗?
寡妇脸上红红的对他说:那是因为牛舌头只有一根了,不能被别人发现,就要快点吃掉,一起吃会更快一点嘛。贴在一起吃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他将信将疑,点了点头,现在回忆起来,当时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居然真的被他们骗过去了。
他现在可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他知道亲亲的。他才不会那么容易被骗到。
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持剑者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相信,摇了摇头也不多做解释,免得越抹越黑,只是问:“你的伤口还痛吗?”
伤者在床上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小心翼翼闭着眼睛说:“还有一点痛,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
持剑者点了点头,见他还不睁开眼睛,有点儿无可奈何:“我们现在已经分开了,你可以睁开眼睛的。”
伤者犹豫了一下,轻轻摇头说:“太黑了,我看不清楚,有点费眼睛,还是算了吧。”
他犹豫,并不是觉得那两个真的还在亲亲,而是觉得,传闻中山上十分危险,不仅是因为有豺狼虎豹,还因为有人说,这座山里有一座半山别墅,别墅里囚禁着前朝先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