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没有关系不要紧,她可以攀上关系。 之前白休命还活在她的谎言里,现在不就成真了。 这当然还不算完。 “大人。”这一句大人叫得格外甜腻。 白休命垂眼,等着她开口。 阿缠面带羞涩,双颊微红:“我知道大人一言九鼎,但是……能不能先支付报酬?” “不要得寸进尺。” 阿缠完全不在意他冷漠的态度,将一双手摊开杵到他眼前。 “大人看看我手上的伤,都是这段时日留下的,以前我连灶台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现在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如果不是生活实在艰难,我也不敢朝大人开口。” 阿缠说得情真意切,眼里都泛起了雾气。 她手上的伤当然都是真的,不过有些是之前凿阴柳磨出的血泡,一直还没完全恢复,剩下那道新伤,是她前两天切鸡肉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都是为了生活,也不算骗人。 她手上的伤不太容易恢复,但也只是看着触目惊心,其实并不严重。 不过卖惨嘛,当然是怎么可怜怎么说了。 白休命看着她葱白似的手指,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握住她的手时候,那柔软细腻的触感。 他移开目光:“你想我什么时候去?” 阿缠眼睛一亮:“明天行吗?” “你很着急?”白休命倒是没说不行。 “很急。”阿缠眼巴巴地问他,“大人,行吗?” “……好。” “那大人打算什么时辰过去,我想去凑个热闹。”阿缠在白休命面前毫不掩饰她想看晋阳侯府倒霉的小心思。 “明日未时。” “一言为定。” 阿缠心情愉悦,好处先讨了,当然也不能忘了正事。 她正色对白休命道:“一会儿我给大人列一张清单,大人按照清单去准备材料,我想大人手中应该有龙骨?” “有。” “那就好,除了清单上的东西外,大人取一截龙骨磨成粉交给我就行了。” 白休命自无不可。 阿缠突然想到自己家里还没有纸笔,忙跑到隔壁书铺去找徐老板借,徐老板很是爽快地为阿缠准备好了纸笔。 落笔之前,白休命恰好也走进了书铺,见到他的身影,阿缠下笔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在纸上写下了几种材料,以及大概的用量。 她的字很清秀,是寻常女儿家常用的簪花小楷。 写好后,她拿起纸张吹了吹上面的墨交给白休命:“大人收好。” 白休命扫了一眼,将纸折好收了起来。 告别徐老板后,阿缠与白休命走出书铺,见他似乎打算离开了,阿缠突然叫住了他。 “大人。” “还有事?”白休命回身。 阿缠眨着清亮的眼睛问他:“若有一天大人的仇人找上我,你会救我吗?” “本官不救无用之人。”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白休命懒得再回答,转身离开。 啧,铁石心肠。 阿缠在心里哼哼两声,想着明天还有热闹看,回家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第二日晌午,她连午饭都没用就往晋阳侯府去了。 还没到未时,她已经在周围找了个绝佳的观景点,临街一家茶楼的三楼,正好可以看到晋阳侯府的大门。 阿缠指定了位置,要了一壶茶,又点了三样茶点,小二殷勤地将她引到三楼的窗边。 此时三楼的人不多,客人大多是一些读书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阿缠听他们吟诗作画,倒也别有乐趣。 阿缠不知,她在欣赏别人,别人眼中的她同样是美景。 在距离阿缠不远的一间由屏风隔出的包间里,几名年轻公子正透过屏风的缝隙看着她的方向。 这几位都是官家公子,听说这家茶楼中的茶娘点茶技术一绝,特地来凑热闹。 几人对着阿缠评头品足一番,便也收回了目光,以他们的身份,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实在不必盯着一个不放。 网?址?发?B?u?Y?e??????ù?????n?????????⑤???????? 只有一人还扭着头,一直看着。 “沐霖,看她那一身打扮,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你要实在看上了,可以去认识一下,说不定今晚就能做新郎了哈哈。” 说话的人叫严呈,刑部左侍郎家的公子,他口中的沐霖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 若论地位,沐霖按理要更高一筹,但严呈有位镇北侯外公,军功卓绝,且极其护短,故而沐霖虽然不满严呈的态度,但也忍了下来。 同桌的另一位大理寺卿家的公子笑道:“沐霖若是心仪,不妨去结识一下那位姑娘,免得日后后悔。” 沐霖被他说得有些心动,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站起身朝阿缠的位置走了过去。 身后一群人笑吟吟地看着,只有严呈皮笑肉不笑地轻嗤一声。 沐霖走过来的时候,阿缠正拿着一块八珍糕小口地吃着,这家茶楼的八珍糕很是香甜,她心里想着一会儿走的时候可以买些回去。 “姑娘安好。” 听到声音,阿缠转过头,就见桌旁杵着个人。 那是一位年轻公子,年纪应该不大,脸上还有未褪去的青涩,但眼神澄澈,倒不像是纨绔子弟。 “公子有事吗?”阿缠放下手中的糕点,疑惑地问。 沐霖面颊微热,心想这位姑娘的声音可真好听。 他朝阿缠行了一礼,开口道:“在下沐霖,礼部尚书之子,不知、不知能否坐在这里?” 阿缠看了眼周围,并不是没有空位置。 倒是眼前这位公子说完话之后,整张脸都红透了,她觉得有趣,便点点头:“公子请坐。” 沐霖心中一喜,刚刚坐下,正想着说些什么,就见阿缠转头看向窗外。 他也跟着看了过去,却见一队明镜司卫骑着龙血马停在了晋阳侯府外。 阿缠看到了在队伍最前面,骑在体型最高大的那匹龙血马身上的白休命。 他今日穿着大红官袍,金冠束发,腰挎长刀,衬得他越发利落英挺。 白休命坐在马上,身后随行的下属上前拍门。 门房听说这群人是来找侯爷的,不敢耽搁,赶忙往府里跑。 此时晋阳侯正在书房中查看儿子薛昭的功课,听到管家说明镜司镇抚使带人上门了,心中一沉,放下手中的文章匆匆走出门。 薛昭也跟在了后面。 白休命没等多久,就看见了一身常服的晋阳侯与其名义上的继子一同走了出来。 两人不但容貌相似,连走路姿势都极为相像,若说不是亲生父子,恐怕都没有人信。 薛昭毕竟年轻,没见过这种场面,脸一直紧绷着,晋阳侯却显得沉稳许多。 见他出来后白休命依旧稳坐龙血马上,晋阳侯目光中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