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那人的姓名与住处。” 顿了顿,他又道,“只怕就算找到了人,也没用。” 明王听懂了他的意思,叹道:“借来的力量是会消散的,能杀死宋熙,还残留了大量的墨,若真是墨灵,很有可能是与宋熙同归于尽了。卖画的人究竟是一无所知还是受其操纵都不好说。” 闻重在旁听着父子二人说了半晌,才问出心中疑惑:“既然墨灵算是灵物,为何要杀宋国公父子?”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偏偏怀疑是墨灵做的?”明王与闻重一起看向白休命。 白休命道:“我派人去找了唐鸣,那个为宋国公嫡子敲过登闻鼓的同窗好友。从他那里拿到了宋煜曾经写过的文章,做过的诗词,又找了几位翰林院的大人帮忙看过。” “写得不错?”明王好奇。 “岂止是不错。”白休命道,“那几位大人的评价很一致,文采斐然,言之有物,这般水平,来考会试足够了。唐鸣说,那还只是宋煜四年前写下的文章。唐鸣才华不错,每每提及宋煜,言语间对他极其推崇。” “你是觉得,以宋煜的才华能点出墨灵?那墨灵便是为宋煜复仇?” 白休命颔首:“先是以话本内容引出宋国公府换子一事,后又引得镇北侯派人去查这件事,趁机落井下石,让宋熙从西陵回京。我觉得宋国公父子之死,与先前这些事难逃干系。” “等等,你去镇北侯府了?”明王突然抓住了重点,以镇北侯那脾气,如果白休命敢登门问话,怕是很难忍住与他动手的冲动。 “没有,只是抓了镇北侯身边那个叫雷同的亲卫,他还算识趣。”白休命语气平淡,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 “抓人的理由呢?”明王是真怕今天把人抓了,明天皇帝御案上都是弹劾白休命的折子。 他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行事过于不拘小节,明王总觉得哪一天白休命要惹出个大事来。 见明王眉毛都要竖起来了,白休命只好耐心解释:“贿赂明镜司千户张谦,意图窥探明镜司隐秘。” “有证据吧?” “有。”当初陈慧的消息被泄露,白休命就已经查到了雷同身上,不过那之后镇北侯被陛下强制在府中思过,他没必要追究镇北侯亲卫,落个赶尽杀绝的名声。 如今三个月快到了,时机正好。 明王放下心来:“那你继续说。” 白休命便继续道:“雷同说,关于宋煜的消息,是有人特地送到镇北侯府的,但他们并没有找到送消息的人。对方想来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是没料到最后宋国公府有人将罪名揽了过去。” “体面的手段无用,最终选择了杀人,倒也合情合理。”明王看向闻重,“你有什么看法?” 闻重道:“白大人的推测有理有据,不过既然连宋国公都杀了,为何要放过换子的宋承良?” “这个我倒是知道。”明王想到在皇帝那里看到的折子,说道,“今日陛下刚看过宋国公死前递上来的折子,里面承认了换子之人就是他本人,宋承良就是个顶罪的。我猜那份折子,大约也不是宋国公本人写的,目的只是为了激怒陛下,以达到牵连宋国公府的目的。”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ü???ě?n????????????.????o?m?则?为?屾?寨?站?点 “并非本人所写,才更有可能是真相,若墨灵当真如王爷说得那般聪慧,应当不会胡乱杀无辜之人。如此看来,附身宋国公一事,便有了极大可能,寻常的精怪,怕是写不来折子。”闻重的分析角度与他们不同,但也很有道理。 “还真是。”明王叹息着摇摇头,“若真是墨灵杀的人,他们倒是死得不冤。只是可惜了宋煜,那般才华,却不得施展。” 闻重闻言也陷入了沉默。 当日在朝堂上,皇帝亲自问案时,他其实对此事并不如何关注。 勋贵世家的龌龊事,他听过的只多不少,若非有人敲了登闻鼓,还涉及了用庶子换走嫡子,这件事也算不得如何精彩。 但如今再听,却有了不同的感触。 闻重感慨:“若宋国公肯给宋煜一丁点机会,让他考了科举,应当就会知晓他的才华,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了。” 明王嗤笑一声:“宋国公想学他爹,却只学会了他爹对敌人斩尽杀绝的手段,然后全用在了他亲生儿子身上。也不怪他们府上会发生兄弟相残之事,宋国公这样的人,能养出宋熙这种儿子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旁人羡慕宋国公有个年纪轻轻便三境的儿子,在明王眼里算不得什么。 比起修为,品性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说着话,白休命在旁听着,并不插言。 等说完了,明王才对白休命道:“陛下急着知道两人的死因,尽早查到些有用的证据,向陛下汇报。” 闻重还在,明王并未说的太直白,白休命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皇帝对于杀死宋国公的凶手并不感兴趣,但他需要知道,宋国公与宋熙的死是否牵扯了更深的阴谋。 “是。” 闻重在明王府一直呆到傍晚,才坐者王府的马车回了自己的府邸。 府门外,身形挺拔的管家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下了马车,赶忙迎上前:“少爷不是说要早回么,怎么回来如此之晚?” 府上的管家是闻重从老家带过来的,从小照看他,如今闻重都官至三品了,还叫他少爷。 闻重耐心地解释道:“与王爷聊天忘记了时间。” 他与管家一起进府,管家瞧见了他拿在手上的画卷,问道:“这是王爷送给少爷的画?” 闻重看了眼手中画卷,摇头道:“是我一位小友送的礼物。” 管家眼睛一亮,他家少爷说过,最近遇到了一位有趣的小友,他当即猜到了送画之人,忙道:“可是那位经常与少爷对弈的小友?” “嗯。” “若少爷与人真心相交,可以将人请到府上坐坐。”管家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能被少爷你瞧上的人,想来品性一定不错,便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又如何?自从来了京里,少爷你都不爱与人交际了,只有一个明王怎么成。” 闻重听着管家说完,才道:“怕是没机会了,他……不在京中了。” “不在京中了,那是回了老家?”管家见闻重脸上的怅然之色,心中了然。 但还忍不住劝道:“那位小友临行前都还不忘记送你礼物,心中定然记挂着你,将来你们说不定还能遇上。” 闻重沉默着,没有回答。 只怕是不能了。 若是今日没有偶遇全然不认得他的宋砚,没有听到明王与白休命一番话,他或许也如徐老板那般,信了季姑娘的话,只当宋砚是不想留在京中,悄悄回了老家。 往后再想起宋砚时,心中可能只会有些许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