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蛟神不满意,连命都保不住。我一个老伙计就是不小心惹怒了蛟神,船毁人亡,尸身都没找到,剩下孤儿寡母还要赔东家的船,这不是要人命么。” “如今蛟神没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阿缠道。 却见船老大摇摇头,苦闷道:“蛟神没了,可还有别的。我们雍州啊,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不时就有妖怪作乱,我们村前阵子就遇到了妖祸,全村老少筹钱才请来了猎妖师。” 阿缠有些意外:“你们怎么不去明镜司报案?” 船老大也很无奈:“早些年也报过案,可那些妖怪难缠得紧,官府的人一到就消失了,等人走了再回来,反反复复的折腾人,妖怪没抓到,我们反而开罪了大人们。 后来不知听谁说猎妖师厉害,大家就凑钱请了猎妖师,虽然贵了些,到底是能把妖怪除去,之后大家也就习惯请他们了,就当做是花钱免灾。” 阿缠很感兴趣地问:“这么厉害的猎妖师都是从哪里请来的?” “姑娘可知西陵的申氏一族?就是他们家的,上次我们村闹妖祸,还是我亲自来西陵请的人呢,那申家的宅子只比王府小一些,可气派了。” 阿缠做惊讶状:“是吗,等我到了西陵可要好好瞧一瞧。” 两人的对话以阿缠钓到一条手指长的小鱼而终结。 那也是她这一个时辰中仅有的收获,阿缠忍不住想,如果水里的鱼和那头蛟一样容易上钩就好了。 晌午的时候,白休命看着桌上的一锅炖鱼,问阿缠:“这锅里哪条鱼是你钓的?” 阿缠拿着筷子的手一僵,早知道济水的鱼如此不配合,她方才就不夸下海口说要请白休命吃鱼了。 在一旁吃饭的船老大笑呵呵地搭话:“姑娘钓的鱼还没长肉呢,且等两年,公子就先凑合吃老头子我钓的鱼吧。” 白休命看向阿缠,戏谑道:“原来是我太着急了,不过想吃你一顿饭还真是不容易,竟要等两年这么久。” 阿缠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立刻推出罪魁祸首:“都怪济水的鱼不识好歹!” 鱼:咕噜咕噜? 未时初,船终于到了西陵府的码头,船老大站在船头,大声招呼乘客下船。 阿缠走在白休命身后,见他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好奇地探头往外瞧:“怎么了?” 随即,她便看到了不远处,安静站着的一队黑甲护卫,以及那群黑甲卫簇拥着的身穿紫色蟒袍一身贵气的中年男人。 那人年纪看着虽然稍微大了些,身形却依旧挺拔。他面上并无情绪流露,显得十分冷淡,看着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这人出现后,原本嘈杂的码头几乎瞬间便安静下来。 有百姓认出了他的身份,立刻跪地磕头:“草民拜见西陵王。” 其余人也跟着跪下,拜见王爷的声音此起彼伏。 阿缠偏头看向白休命,他垂着眼,神情淡漠。这父子俩虽然长的没那么像,但某些神情真是出奇的一致。 等周围百姓安静下来,西陵王才淡淡开口:“都起吧,不必多礼。” 随后他看向白休命:“怎么,要本王亲自请你下船?” 白休命只冷淡地看了对方一眼,迈步走了过去,来到西陵王面前才开口道:“拜见西陵王。” 西陵王面上闪过一丝怒意:“不过离家十几年,连声父王都不肯叫了?” “我记得当年西陵王说过,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如今怎么突然又想起还有个儿子了?” 见两人气氛僵持住,谁都不肯退让,西陵王身后的长史刘奇忙上前劝道:“世子何必记恨多年前王爷说的一句气话?王爷这些年心中时常记挂世子,若非如此,今日又怎会亲自来迎?” “是吗,倒是我错怪西陵王了。”白休命的语气依旧不冷不热,但听起来已经比方才缓和许多。 西陵王轻哼了一声,似乎承认了刘长史的话。 一旁看热闹的阿缠心道,你们世子那疑心病已经无药可救了,别说你们只是在骗他,就是真的他都不能信,还演的这么辛苦,何必呢? 然而刘长史并不如阿缠这般了解白休命,见状还当自己发挥得很好。 他云淡风轻地退到后面,余下的要留给王爷发挥。 西陵王一扫袖子:“走吧,府中已经准备好了宴席,你多年未归,也是时候让王府上下都知道你的身份了。” 这话就像是在隐晦的和白休命保证,世子之位一定属于他一样。 就在这时,一抹红色身影出现,申映烛见到西陵王后赶忙上前行礼:“映烛拜见王爷。” “是申家的丫头啊。”西陵王语气有几分温和,“你怎么来了?”w?a?n?g?阯?发?布?y?e?i????????é?n????〇?2?5?????ò?? 申映烛看了眼白休命,面上露出几分羞赧:“那日见到世子的船受到袭击,我心中一直为世子担忧,便央求了父亲派人来码头守着,想第一时间确认世子的安危。” “你倒是有心了。”西陵王满意颔首,对白休命道,“你应该认识映烛了,她是……” “申姑娘。”阿缠款款走上前,打断了西陵王的话,“没想到申姑娘竟然这般在意白大人的安危,不过申姑娘怕是担心错了人,毕竟被那头恶蛟袭击的人是我呀。” 见到阿缠安然无恙,申映烛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怨恨。 这女人竟然真的从蛟龙王手中逃脱了! 她不但没死,蛟龙王反而出了事。族中察觉到异常,为了保护秘密不被泄露,只得除了它。 蛟龙王是蛟母众多子嗣中最有天赋的,只要再等几年,说不定就能成长到如蛟母一般强大了,那可是兄长接手父亲位置最大的底牌,如今全被毁了。 申映烛不敢在西陵王面前失态,只得挤出一抹假笑:“见季姑娘安然无恙,可真是太好了。” 阿缠笑吟吟道:“借申姑娘吉言,还要多亏明镜司的沈大人出手相助。” “是吗?”申映烛脸上的假笑已经维持不住了。 “可不是。”阿缠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还绘声绘色地为她形容了一下那具蛟尸的惨状。 末了又补充一句:“那恶蛟作恶多端,真是死有余辜。” “阿缠。”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阿缠脸上立刻绽开笑容,朝快步走过来的陈慧和申回雪招手。 “阿缠你没事吧?”申回雪无视了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紧张地询问道。 “没有受伤,不用担心。” 比起申回雪的忧心忡忡,陈慧显得淡定许多,她的目光从阿缠身上扫过,便放下心来。 倒是一旁西陵王的护卫见两人到来,怒喝道:“肮脏卑贱之物,也敢在王爷面前造次!” 说罢便要抽出腰刀,他的刀才出鞘,便被一颗金豆子打中了手,他忍不住痛呼一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