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行动能力,日后绝不能轻易得罪。 阿缠还不知道,沈灼已经暗中将她的危险等级提到最高了,将事情都交代妥了之后,沈灼便起身告辞了。 沈灼径直回了明镜司的落脚点,那个来杀申之远的人今日伤了他的两个下属,还毁了一面墙。 他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这帮下属们闲着无事,已经将毁掉的墙重新砌好了。 沈灼看着这面新的墙,还有等着夸奖的下属,忽然有些无语。 总觉得他下属的行动力,都体现在了奇奇怪怪的地方。 将人都打发走后,沈灼回到房间里,打开阿缠给他的单子,上面列了六种材料。 有三种沈灼听过,是市面上比较罕见的灵草,虽然少有,但也不是拿不到,至少明镜司的库里肯定有存货。 下面的是一味香料,名为却死香。 民间传言,这香能传香百里,香味更是能使死人复活。 恰好沈灼曾处理过一桩和却死香有关的案子,见识过这东西的厉害。它虽然不如传言中的那般神异,将死人复活,但香味一旦散开,却能让人血脉涌动,内息沸腾难平。 这东西一旦处理不好,可是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沈灼继续往下看,第五个材料是一小瓶月下蟾的涎水。某种蟾蜍的口水,没见过,但是看起来有点恶心。 最后一种是……龙阳水? 沈灼反复看了两遍,都没能想出来这是个什么材料,和龙有关,或许可以问问白休命?正好今晚夜约了他见面。 前几日他还能偷偷潜入西陵王府,不过最近两日白休命说王府中进了不干净的东西,不让他过去,那就只能让白休命主动过来找他了。 夜色渐渐暗沉下来,衙门里变得十分安静,偶尔能听到巡逻的明镜司卫的脚步声。 沈灼房间内的蜡烛一直未熄,到了子时,烛火忽闪了两下,他只感觉一阵轻风拂过,屋子里就多了一个人。 他转过头,窗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白休命身着白色广袖长袍,腰系玉带,更像是要外出赏月的翩翩公子。 “啧,大半夜的,你一定要穿成这样吗?”他忍不住道。 “西陵王的喜好。”白休命随口解释一句,便正色道,“说正事吧,找我来干什么?” “原本是想告诉你申之远被抓到了,谁知没过一个时辰就被灭口了。”这样说好像显得自己有点无能,沈灼分了下神,随即道,“不过至少能够证明申家的那个蛟母是真的存在了。” 白休命冷哼一声:“他们胆子倒是不小,还敢来灭口。” “这里毕竟是西陵,有西陵王一手遮天,申家怕是嚣张惯了。这么多年,我们明镜司好容易才得了个机会来西陵查案,没想到先被人给了个下马威,倒是个新鲜的体验。” 见沈灼面上不见怒意,白休命略感意外:“看起来,你有了解决办法?” 沈灼嘿嘿一笑,话锋一转:“我方才出去了一趟,你猜我去见了谁?” 白休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显然没兴趣和他玩猜谜游戏。 “好吧,我去见了季姑娘。” 白休命眉梢一扬:“见她做什么?” “不是我要见她,是她让人来找我。季姑娘说,有办法能够帮到我。”说着,他将手中的单子朝白休命飞了过去,“瞧瞧,她方才给我的。” 那轻薄的纸张像是忽然换了材质一般,竟发出了破空声。 白休命抬手夹住那张纸,翻过来便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几行字。 目光从上面写的材料一一扫过,最后落到了龙阳水上。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忍不住轻嗤一声:“这是她让你找的材料?” “对,我正打算问你,最后龙阳水是什么东西,和龙有关吗?”沈灼虚心求教。 白休命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去看手上的纸张。 这单子看似是给沈灼的,实则是在伸手朝他要东西呢。 前后不过几个月,先是从他这里拿了龙骨,然后是龙血,现在又要龙精。 当初杀的那条龙,倒是造福了她。 这次她倒是学聪明了,知道让沈灼来找他讨要,是觉得中间隔了个人,就不必欠他人情了? 沈灼见白休命半晌也没给出一句话,以为他也不认识,便道:“实在不行明天我再去她那一趟,问问她这是个什么东西吧。” “不用了。”白休命将纸合上,“我那有,你把材料准备好,到时候我给她送过去。” “你?你现在方便出西陵王府吗?” “片刻的空闲还是有的。她有没有告诉你,要用这东西做什么?” 沈灼眨了下眼,终于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刚才光顾着高兴,随随便便听阿缠说了两句便回来了,完全没问具体的计划。 “她只和我说,有办法让蛟母主动出现,然后就给了我那张纸。” 白休命心头一动,连龙精都用上了,她恐怕不只是想要让蛟母现身,怕是要将整个申家毁了。 仔细想想,虽然路子有点歪,确是直奔命门而去,倒是她一贯的风格。 离开之前,白休命道:“东西收集好之后,给我传个消息。” “行。”既然他愿意帮忙送东西,沈灼也没抢这个活。 又过了两日,最近街上时常能见到西陵王府的人。 听说世子要定亲,王爷大喜,要为未来的世子妃寻些奇珍。 现在只要一出门,似乎就能听到有人说这件事,阿缠连听都懒得听。 她觉得,定然是因为白休命未婚妻的人选太糟糕了,让她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了。 当夜,阿缠抱着被子熟睡,睡到半夜,忽然就醒了过来。 以前从没有这样的情况,她分明还困着呢。 她打了个呵欠,正打算换个姿势继续睡,谁知道一翻身,就见床头站了个大活人。 困意一瞬间就被吓跑了,阿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那人也不动,她凑近了仔细看,终于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白休命,只有登徒子才会夜闯女子闺房。” “你叫沈灼来见你的时候,也是在夜里。” “沈大人可比你知礼多了,至少他知道敲门。”阿缠气哼哼地下床,打算去点蜡烛。 白休命拦住她,手一弹,桌上的蜡烛燃起了一簇火苗。 “我怕敲了门,扰你清梦。” “还知道扰我清梦,那你就不能换个时间来找我吗?” 烛光亮了起来,阿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虽然轻薄了些,但还算得体。 她走到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觉得冷了,又将杯子推到一旁。 白休命坐到她对面,手指触了下杯子,里面的水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