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寻两具女子尸体送进来。” 那千户都没有问为什么,便躬身道:“属下这就去办。” 若是之前,尸首不易寻,现在却是简单得很。 申家养的蛟母发狂时,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现在义庄里堆满了尸体。 吩咐完了那千户之,白休命带着阿缠走进地牢。 走过入口的那道窄门,后面便是一处宽敞的空间,有两名明镜司卫坐在桌旁歇息,见到白休命进来赶忙起身问好。 “带我去申轻雾与申回雪的牢房。” “是。”那两名明镜司卫当即便取了牢房的钥匙,上前带路。 走过一条不算长的通道,左拐,便能看到一个个牢房。 阿缠就着墙上油灯带来的光亮,在靠外面的一间小牢房里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大人,就是那里。”明镜司卫指着的就是阿缠看到的那一间牢房。 白休命点了下头,驻足而立并不上前,那两人也垂手静立在一旁,只有阿缠走上前去。 她站在牢门外,轻声呼唤靠坐在墙边的人:“回雪。” 申回雪正在浅眠,忽然听到阿缠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直到她又听到了一声,才睁开眼,抬眼便见到阿缠就站在牢门外。 “阿缠,你怎么来了?”申回雪站起身,也惊动了一旁坐着的申轻雾。 申轻雾见到是阿缠,并不言语,只看着自己的女儿上前与阿缠说话。 “我来看看你,可受了苦?”阿缠问。 申回雪摇头:“没有。” “那便好。” “你……”申回雪还想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站着的白休命,顿时闭上了嘴。 阿缠看出她的表情不对,转头看过去,见白休命正在看着这边。 她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往后退一退,不要打扰她们说话。 白休命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竟然真的转过身,带着那两人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虽说以他的修为,若是想要偷听也拦不住,不过他离得远了,总让申回雪更有安全感。 见白休命退开了,申回雪才低声与她说起话来:“阿缠,我没事,他们只是把我和娘抓了进来,也没人来审问我们。” 说着,她扬扬下巴,示意阿缠往旁边的牢房看:“总比她们要好上许多。” 她不说阿缠都没有注意到,申回雪隔壁的牢房里住着的竟然是申映烛。 此时的申映烛可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她头发散乱着,正趴在一团乱草上,背上的衣服还在渗血,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审讯。 与她并排躺着的是个并未见过的妇人,而牢房中的第三个人……是薛滢。 阿缠只在来西陵的路上见了薛滢一眼,之后便再也没有遇到过。 如今在这里见面,谁说不算是缘分呢? 薛滢面无表情地靠坐在靠近走道的栏杆旁,她看起来并不比申映烛好多少,她身上的衣裳被撕破了,撕下的布条缠在了左小臂和右腿上。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n???????Ⅱ????.???o???则?为?屾?寨?站?点 昨日蛟母发狂,她当时与申映霄在一起,被蛟母甩在了地上,身上骨折多处。 可比起申映霄,也算是运气极好了。 薛滢至今还未从昨日血腥残酷的场面中挣脱出来,她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那时她还想着,反正爹娘心中已经不在意她了,申映霄和申之恒夫妇对她都很好,以后便安心留在这里。 可转眼间,申家全族入狱,说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申映霄更是被可怖的妖物害死。接下来,她该如何? 薛滢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她还这么年轻,当然不能和申家共沉沦。 她与申映霄未举办婚宴就等于还未成婚,根本算不上是申家人。 而且她是晋阳侯的女儿,那些将她抓进这里的人一定不知道这一点,只要她说出来,定然能够脱罪! 想到这里,薛滢眼中亮了亮,她要找明镜司的人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他们才行。 一直走神的薛滢直到这时才发现牢房外多了一个人。 她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张熟悉到让她厌恶,让她全家寝食难安的脸。 “季婵。”薛滢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 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在狱中见到她。 阿缠隔着牢房的栏杆看着薛滢,唇角微微勾起:“薛滢,真巧啊。” 薛滢瞪着她。 阿缠并不介意她的冷淡,轻声细语地说着:“说起来,我与你们薛家,还真是有缘分,上一次,我为你兄长送葬,这才多久,竟轮到了你。” 薛滢抓住栏杆,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你承认了,我哥哥果然是你害死的!” “薛姑娘怕是魔怔了,他的死与我有何干系呢?难道只因我在场,没能救下他,就能说我是凶手吗?”阿缠微笑着反驳,“就如现在,我有心想要救你,可却无能为力。来日若是薛姑娘泉下有知,可莫要怪到我身上。” “我才不会死,我爹是晋阳侯,他们不敢杀我。” “是吗?那就祝薛姑娘得偿所愿吧。” 阿缠只是笑。 她转身朝不远处招招手,那名拿着牢门钥匙的明镜司卫上前,将关着申回雪与申轻雾的牢房打开。 申回雪母女二人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听阿缠说:“回雪,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回、回家?”申回雪呆住。 “对,快去将你娘扶出来。”申回雪只是愣了片刻,便急忙转身将她娘扶了出来,她踏出牢房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明镜司卫没有丝毫反应。 “阿缠,我们……”申回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样的旨意下,就算真的有无辜之人,也难逃一死。 阿缠却能将她们从牢中带出来,这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样深厚的情谊,她如何还得起? “走吧。”阿缠并未与申回雪多说,转身朝着白休命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明镜司卫将牢门关好,还未转身,就听到隔壁的薛滢尖利的声音响起:“等等,凭什么放了她们,她们姓申,是申家的人。” 无人回答她的疑问。 “来人,快来人啊,有犯人被放了!”薛滢的叫嚷声依旧不停。 有不少囚犯因着她的话跟着起哄,一时见地牢内的嘈杂声此起彼伏。 那明镜司卫冷冷看了眼薛滢,出声怒喝:“再敢开口的,本官便先送他去死。” 这些起哄的囚犯中,大半在白日里受过刑,哪怕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也想苟延残喘几日,顿时没了声音。 只有薛滢依旧不服,对那明镜司卫道:“你瞪什么,我才不会受你威胁。我爹是晋阳侯,把你的上官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