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到底有多深的感情,竟敢这么做。若是被发现了,皇帝怕是要震怒。” 这事儿往大了说,就是混淆皇室血脉。 一个能换,其他的呢? 皇帝才不会管那个什么皮只有一张,他只会联想到他自己身上,然后让惹出这些事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一次铤而走险,换得未来几十年的荣华富贵,谁会不想要?” 阿缠觉得,自己现在真是越来越懂人心了。 只要利益足够大,铤而走险算什么,人都可以不当,申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惜他们运气不好,撞到了你手上。”陈慧笑道。 “怎么能说是运气不好呢,分明是让人意外的缘分。”阿缠也笑。 无论是善缘还是恶缘,都是缘分,她从不区别对待,都很用心。 因为提前与余大家说好,预留出了几日的时间,阿缠并不十分着急。第二日开店的时候,陈慧在接待客人,她还在柜台后涂涂抹抹改方子。 巫族的丧葬种类有很多,有些选择火葬,有些要剔除腐肉,只留下骸骨永存,也有巫族死后是要留下全尸的,这个方子子便是专门用来处理尸体的。 方子中大量用到黑火石,这是一种产于火窟中的石头,入手微凉,具有强烈的吸水性,还有一定的腐蚀性。 巫族会用黑火石将死去族人的尸体制成干尸,然后才进行后续仪式,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 不止是人族会诈尸,巫族也会诈尸。 不说近的,就说远古流传下来的传说中,大巫被砍头后原地爬起来大杀四方的故事可谓流传甚广。 后来的巫族没有先祖那般勇猛了,却也继承了先祖死后容易诈尸的习惯。 为了免除这种烦恼,巫族祭司会先让族人的尸体失去活性,这样尸体易于保存,还不容易跳起来吓人。 阿缠还在纠结她的方子,一旁的客人已经和陈慧聊了起来。 那位女客道:“最近的天是越来越冷了,晨起出门,家里的丫鬟都要提前准备好手炉。” “夫人的身子还是弱了些,得调理一番才是,免得冬日里艰难。” “谁说不是呢,自从生了那个小冤家,我就格外的怕冷。”那位夫人抱怨了一句后话题一转,“对了,我之前在手炉中放了香粉,燃得实在太快了,什么时候老板改一改方子?你们店里最近出的新香我实在喜欢,恨不得整日熏着才好。” 阿缠听到对方的话后突然生出了些灵感来,她抬头朝对方笑:“夫人若是想要手炉中用的香粉,我这两日就研究研究。” “那真是太好了,我可等着老板的香粉了。” 送走了这位客人,阿缠回到后院,看到院中还挂着未晾干的衣裳。 她不由想到上个冬日,自己把衣服洗了之后,那衣服竟然好几日都晾不干。 正好她要用到黑火石,那石头吸水,倒是可以先研究一下,怎么用它来烘干衣服。 阿缠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她立刻将方子上黑火石的用量增加了三倍,然后兴冲冲地拿了银票出门了。 见阿缠去了后院没一会儿就往外跑,陈慧只来得及在后面喊:“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 阿缠去西市寻了三家猎铺,将自己方子中零碎的东西在两家小铺子买齐了,然后去最大的那家铺子买黑火石。 黑火石的价格不算贵,不过寻常的铺子不会一次性存太多,虽然这石头相对稳定,只要不拿在手里,就还是安全的,但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 阿缠买的其实也不算特别多,一桶而已。 她去问的那家猎铺果然有货,不过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将货运过来,对方还问她是否需要送货上门,免费的。 阿缠欣然应下,将地址给了店家。 等她走后,猎铺的掌柜将阿缠的地址,连带她买的货的数量名称都写在一张纸上,递给伙计道:“送去明镜司衙门。” 皇帝万寿近在眼前,上京各处戒严,他们这些猎铺在这种时候更要格外的谨慎,就怕不小心卖了不该卖的东西,被官府查封。 黑火石这东西,虽然不算特别危险,但一次性买这么大量,也需要通知官府。 于是阿缠这张购物清单,最后被送去了明镜司,由下面的明镜司卫统一放到了今日值守的千户封旸的桌上。 封旸捏着一叠京中猎铺送上来的货单,一个个看过去,看到一桶黑火石的时候,他眼神也没什么波动,下一刻眼睛忽然扫到了下面的地址,熟悉的昌平坊让他一个激灵。 再核对了一下地址,还真是季姑娘家里。 他盯着那张货单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好越俎代庖,得找自家大人。 于是,这货单最后被送去了白休命手上。 “一桶黑火石?”白休命面无表情地看向封旸,“这种小事也需要我教你怎么处理?” “大人,您再瞧瞧下面的地址。” 白休命目光一凝。 “虽然不知道季姑娘突然买这么多黑火石做什么,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封旸语气不是很确定,他的印象中,季姑娘好像没有惹出过什么麻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货单时,他心里就咯噔一下。 白休命没理会在那自欺欺人的封旸,出声问:“只有黑火石,没有其他东西?” 封旸摇头:“那家猎铺报上来的只有这一种。” “嗯。” 见白休命只嗯了声就没反应了,封旸不明所以,只好继续问:“大人,这单货放过去了? “让那猎铺伙计先把货送来明镜司。” 啧,连季姑娘的货都要严查,大人在公事上果然从不徇私。 于是,当天下午,阿缠在家里等着她的黑火石送货上门的时候,和石头一起来的,除了货,还有白休命和他的下属。 阿缠站在门口,看着被明镜司卫抬着的一桶黑火石,还有一旁拘谨的猎铺伙计,心想,白休命的主动上门探望,可真是十分具有个人风格,一点都不让她失望。 “白大人这是来做什么呢?”阿缠斜眼睨他。 “例行询问。”他语气顿了顿,“还请季姑娘配合一二?” 说得好像自己不配合,他就会离开一样。 阿缠撇撇嘴,往后让了让,终于不再堵在门口了:“请进吧。” 可惜她只请进来一个白休命,其他人依旧站在门口,谁也没敢往前迈一步。 白休命跟着她走进铺子里,十分自觉地坐到桌旁,还反客为主地为阿缠倒了杯水。 阿缠端起水杯正要喝,忽然意识到不对,又把水杯放下:“说吧,要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让白大人满意。”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