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说话的人竟然是秦横。 秦横抱臂站在不远处,雪落在他一丈之内也都消失不见了。 阿缠和秦横在回西陵的路上也算是有几面之缘,秦横见阿缠看过来,还朝她微微颔首,并不询问白休命带她来做什么。 他方才的话是对白休命说的。 白休命抬手接下一大片雪花,那雪花落入他手中也不融化,他用手指捻了捻,凑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这妖气霸道,但不够纯正,更像是半妖。” 阿缠凑过去看了一眼,当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她知道,天地异象中会掺杂进妖气,只有一种可能,有妖族进阶五境了。 若真如白休命所说,进阶的还是半妖,也算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了。 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半刻钟功夫,雪就停了下来,那一层雪很快便化为水沉入土中。 这些含着妖气的雪水倒不算很危险,但会滋养一些处于蒙昧期的妖,恐怕今年大夏境内的新生妖族会增多。 等雪停后,秦横打了个呵欠,对白休命说:“既然你回来了,那我走了?” 五境妖族的事,二人谁都没提。 虽然四境与五境只差一阶,但在进阶五境之前,他们对于此事都无能为力。 白休命丝毫不给秦横偷懒的机会,他揽着阿缠径自往外走,只留给对方两个字:“没空。” “啧,当年揍得轻了。”秦横嘟囔了一句,打算继续回屋喝酒。 阿缠跟着白休命走出明镜司的时候,路上有许多行人,他们中不少人手里都拎着花灯,是刚从天街离开的。他们也在议论方才的那场雪,还抱怨雪化得太快了。 或许对寻常百姓来说,这只是一场意外惊喜。 阿缠往前走了几步就不想动了,她觉得今日的运动量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 白休命感觉身边的人忽然停下来,转头便见阿缠眼巴巴地看着他。 每次她露出这样的表情,白休命就知道她又想让自己帮她做些什么了。 “想要什么?”他直接问。 “我走的好累,腿好酸。” 白休命背对着她俯下身,阿缠乐颠颠地扑了上去。 阿缠手臂缠在白休命脖颈上,被他背着往前走。她的这点重量对白休命实在不算什么,他走得又快又稳,身上还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气,没一会儿,阿缠就有了睡意。 感觉到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轻浅平稳,白休命忽然开口:“你的小名,为什么是缠绕的缠?” 阿缠还未睡过去,听到他的话时眼睛都不睁:“因为娘说我是个小缠人精,所以叫我阿缠,不好听吗?” “好听,很贴切。” 确实是个小缠人精。 阿缠唇角弯起,但其实,那只是她的幻想,她甚至怀疑,阿娘知不知道她叫阿缠。 白休命仿佛只是随口一问,阿缠解释了,他就没有继续追问。 阿缠闭上眼,打算继续睡,可惜方才被打断,睡意都跑了,她只好闭目养神。 走了不知到多久,忽然白休命停了下来。 “到家了吗?”阿缠懒洋洋地问。 “到了。”白休命声音淡定,“你家门口站着一只鬼。” 这鬼身上鬼气很淡,并无怨气,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什么鬼?”阿缠一开始还有些疑惑,睁开眼见是吕如卉,赶忙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白休命将人放了下来,却没有放她走。 他抓着阿缠的手,慢条斯理地问:“你这是打算在家中养鬼?” 在别人家门口见到鬼可能是意外,但是在阿缠家门口见到鬼,那只有一个可能,这鬼必然与她有关。 “才没有,这是我隔壁古董铺子的吕老板,重病而亡,心中有挂念才一直不肯离开。” 吕如卉站在灭掉的灯笼下,虽然已经死了,魂体却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W?a?n?g?阯?f?a?B?u?页?í????ǔ?ω???n?②???2?????????м 她想要逃离,直觉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你做了什么?”白休命问。 “只是顺手帮她固了魂,让她能回去见亲人最后一面,仅此而已。” “这么简单?”白休命显然不大相信。 “当然了,难道你不相信我?”阿缠反问。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ⅰ????ū?????n?2???2?⑤?????????则?为?屾?寨?站?点 “我当然相信你。”在真话与假话之间,白休命选择了违背良心。 阿缠这才满意,她推了推身边的人:“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别把吕老板的魂魄吓散了。” “好,过两天再来看你。” 他看了眼那个吕老板的魂魄,倒是不担心阿缠的安危。不过离开前还是顺手捏捏她的脸:“自己小心些。” “知道了。” 终于把人哄走了,阿缠才走上前和吕如卉说话。 “吕老板怎么今日过来了,没有去见家人吗?” 吕如卉摇了摇头:“不必再见了,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完了。” “你心中的不甘消解了吗?” “等过了明日,就消解了。” 听到这话,阿缠意识到,明日恐怕会发生一些事情,不过她并没有追问,想来吕老板心中有分寸。 “季姑娘,多谢你的帮忙。” 阿缠摇摇头:“不必言谢,吕老板,一路走好。” 她知道,过了今日,吕老板就不会再出现了。 吕如卉朝阿缠行了一礼,身形渐渐淡去。 过了明日,她的魂魄便要入幽冥了,其实现在她已经能够感觉到来自幽冥的召唤了,但她还不能走。 最后这一日,她的至亲之人,会来为她送葬,她必须在场。 第147章 她病了很久,你就一点…… 柳相泽醒来时,屋子里很安静。 他睁开眼躺在床榻上,能感觉到自己还穿着外衫,身上盖着棉被。 他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如卉来了,陪他用了饭,他借着酒劲问她能否重归于好。 她回答了什么? 对了,她说让他今日去找她,她会告诉他答案。 柳相泽起身下床,推开房门,便见管家侯在外间。 “什么时辰了?”他问。 “已经是辰时正了。”今日柳相泽不必上朝,故而管家也没有提前将他叫醒。 “让人送水吧。” “是。”管家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有下人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送了过来。 洗漱后,柳相泽换上干净衣袍,走到外间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晨食。 他落座之前,看到了依旧挂在架子上的一对走马灯,里面的蜡烛早就烧完了,灯桶也不再转动。 柳相泽心中暗暗思索,如卉并未将灯笼带走,是不够喜欢吗? 还是,心中对他依旧有芥蒂? “老爷,您怎么了?”管家见他盯着灯笼发呆了好一会儿,试探着问。 柳相泽没有理会管家,他坐下后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