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从何而来? 白休命没有再看梁彦,他对下属吩咐:“给他带上镣铐,安全带回明镜司。” “是。”身边的明镜司卫上前给尚隐带镣铐,尚隐丝毫没有反抗,反而主动伸出手。 被带走前,尚隐看了眼阿缠,阿缠和他对视一眼,目送他离开。 将无关之人都清理了,终于,白休命将目光落到了阿缠身上,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还不过来?” 比之方才的冷淡强势,此时的他足以称得上温柔。 看完了整场热闹,还充分参与其中的阿缠此时心满意足。 她拎着裙摆,脚步轻盈地来到白休命身前站定,微微仰起头,眸中水波流转,红唇微启:“白大人的救命之恩,民女实在无以为报。” 白休命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 只听阿缠话锋一转:“只能以身相许了。” 一旁的梁彦目瞪口呆,倒是明镜司卫们,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最多偷瞄几眼,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白休命哼笑一声:“本官记下了。” 第165章 被人挟持好玩吗? 见并不打算追究的样子,阿缠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那回城的时候,大人能顺路把我带上吗?” “你不是喜欢在外面散心吗,回城干什么?” 啧,这语气,看来还是有点心气不顺。 阿缠往白休命身边凑了凑,表现得十分乖顺:“我当然是要跟着大人一起走了,大人去哪我就去哪。” “哦。”白休命语气冷淡,“本官要考虑一下。” 此时两人靠得近,却没有触碰到彼此。阿缠悄悄伸手去勾他的手指,勾了两下都被他故意躲开,第三次终于勾住了。 她晃了晃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求求大人带上我吧,庄子上现在还摆着三具尸体呢,实在太吓人了,多看一眼我都要做噩梦。” “是吗,这么害怕?” “嗯。”阿缠猛点头,“特别可怕。” “多看几眼就习惯了。” 阿缠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又红了,声音微微颤抖着,听着可怜极了:“既然这是大人的命令,我听着就是。” 她松开白休命的手,往前挪了两步,然后又挪两步。 “回来。” 阿缠立刻转身,迅速回到白休命身边。 “本官便暂且为你破例一次。” “谢谢大人。”阿缠瞬间眉开眼笑,转过身,一眼就瞧见了众多龙血马中,体型最高大的那匹黑马。 她小跑到那匹马前,摸摸它的脸,示意它看自己一眼。 黑马敷衍地瞅了一眼阿缠,然后将脸转到一边,似乎表示它知道了,然后阿缠绕到旁边,抓着马鞍顺利爬到了马背上。 防止这男人突然翻脸改变主意,她得先把回去的位置占好。 阿缠才刚坐上去,一旁有人打了个响指,身下的马踢踢踏踏往声音的方向跑去。 “你慢点,我还没坐稳呢。”阿缠不满地抱怨。 黑马打了个响鼻,大概是嫌她事多。 若非只有短短几步路,一人一马可能还要吵一架。 黑马停在白休命身旁,他翻身上马,一手习惯性扣住阿缠的腰,然后对手下人吩咐道:“去庄子上为北荒王太妃收尸,动静小一些,不要惊到庄户。” “是。” 随即又看向僵立在原地的梁彦:“梁大人。” 梁彦似乎正在走神,反应略微有些迟缓:“……白大人有何吩咐?” “梁大人是如何找到北荒王太妃尸体的?” 听到他只是问这个问题,梁彦松了口气,如实回道:“下官在庄子对面半山腰的破庙中发现了太妃以及赵府家丁的踪迹,然后根据庙中残留的痕迹,寻到了庄子上,发现了尸体。” “梁大人倒是追踪的一把好手。” “白大人过奖了。” “听到了?”白休命瞥了眼一旁候着的江开。 “属下这就带人过去。” 这案子既然由白休命接手,明镜司自然也要去探查现场,防止日后卷宗上出现错漏。 江开带人离开后,其余明镜司卫则将梁彦带来的下属看管起来,至于赵鸿良,因为腿伤的原因,得以被抬着走,而梁彦身后也站了两人。 虽然这两人修为都不如他,但梁彦却不敢露出丝毫异常。 “事急从权,委屈梁大人了。”白休命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梁彦忙道:“不敢。” 对方每次开口,都让他格外的紧张。 他不敢抬头去看马上的人,却一眼就能看到浅绿色绣着兰草花纹的裙摆与白休命朱红色的官袍下摆交叠在一起的画面。 说来有些可笑,梁彦很早之前就听说过眼前这位白大人的风流韵事。 让他记忆最深的就是白休命为了一个女人半夜敲开宫门的那件事,那时他还好奇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白休命这样的人上心。 他曾特地找人打听过,知道那个女人是晋阳侯府的弃女,姓季,也知道白休命为了这个女人,不惜得罪晋阳侯府。 当时的他只是想要知道这位白大人的忌讳,以免日后不小心冲撞了。却没想到他真的遇到了对方,不但没能把人认出来,还把人往死里得罪。 梁彦的紧张被白休命看在眼里,他却什么都没做。 处理完了这里的事,他调转马头,带着其余下属回城。 一路上,阿缠乖乖地靠坐在白休命怀里,直到进了城,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马蹄声也不那么嘈杂了,她才小声问他:“慧娘去哪里了,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白休命在她耳边轻声说:“报假案,被下狱了。” “骗人!”阿缠才不信。 下一刻,她感觉耳垂一片温热,意识到那股热意来自何处,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忽然耳垂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唉?你干嘛?”阿缠轻呼一声,赶忙抬手去捂耳朵,她的手才抬起来就被捉住。 白休命捏着她的手问她:“被人挟持好玩吗?” 怪他一直表现得太正常,阿缠还以为这人已经被自己哄好了呢,结果在这等着她呢。 在说真话和说假话之间摇摆了一下,最后阿缠如实回答:“不怎么好玩,有点危险。” 和尚隐交手的那人实力不低,好几次都差点伤到她。 想到这里,阿缠又道:“那个人朝我扔了好几次暗器,特别阴险,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经常草菅人命。” 见她这时候了都还不忘记告状,白休命几乎要被气笑。 他抬手捏住阿缠小巧的下巴,嘶声道:“那不是你自找的吗?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锁在镇狱最底层。” “那你会陪我一起吗?”阿缠眨着眼望着他。 白休命没有回答,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却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