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绵与你不同,她用不上。” 如果阿绵还是半妖,她定然能够用得上。除非,她与自己一样,都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可阿爹,为什么会知道还未发生过的事? 阿缠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她想寻求大祭司解惑,大祭司却只告诉她:“我只是受你阿爹所托,在你寻来时,将内丹交到你的手上,其余的事情,他没有告诉过我。” “那我阿娘呢,你知道……她的下落吗?”阿缠追问,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大祭司看向阿缠的目光温和又沉静,却让阿缠的心忽地一凉。 她说:“阿缠,你阿娘与我是同一个部落的族人,在我们巫族,大祭司是终身的。” 阿缠的手悄悄攥紧。 “如果上一位大祭司还在世,就不会有新的大祭司出现。” 那一丝希望的火苗终于还是熄灭了。 阿娘,也不在了。 阿缠缓缓蹲下身,双臂环住膝盖,将头深深埋下。 以前不知道他们下落的时候,她至少还是有阿爹阿娘的,可现在,只剩下她了。 大祭司听着细微的啜泣声,目光中带着怜惜,却并未上前。 她想起最后一次见西景大人时,他说的话。 他说,他的阿缠是个需要很多爱和陪伴的小姑娘。而这些,他们无法给她。 所以,他将自己的内丹留给阿缠,那里蕴藏着庞大的生命力,可以让她拥有悠长的寿命,让她能够在漫长的生命中,寻找到足够爱她,可以永远陪伴她的人。 阿缠只让自己难过了一小会,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了起来。 “大祭司,我们回去吧。” 两人离开祭坛,阿缠随着大祭司回到方才的传送之地。 这里的阵法是简化的,只能使用两次,之后便要重新布置。 走上阵法前,大祭司回头看见偷偷抹眼泪的阿缠,对她说:“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爹娘的事情,可以让回雪带你去见巫央,她是你阿娘的弟子。” 阿缠的眼睛亮了亮,重重点头:“好。” 大祭司朝她伸出手,阿缠抓住了对方的手,阵法闪烁,她们回到了木楼中。 回来后,阿缠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她去洗了把脸,被大祭司叫下了楼。 两人来到院子中,大祭司指着占据了大半个院子的各种异兽对她道:“过几日村里要举行祭祀,这些都是村民们送来的祭品,来帮我一起处理吧。” 阿缠点点头,她在阿娘留下的书里学过很多处理祭品的方法。 大祭司的方法来得更简单粗暴,她指挥阿缠将准备好的材料放到院中的一个石坑里,然后将最底层的火木点燃。 当烟升起时,大祭司便将猎物拖到石坑旁,阿缠则帮忙替这些死掉的祭品整理一番,梳梳毛,正正骨,让它们的死状看起来不要那么狰狞,免得先祖看见了倒胃口。 大祭司见阿缠做得像模像样,便不再关注她,两人互相配合,都认真地忙着自己手上的活。 等大祭司说可以了的时候,阿缠不顾形象地跌坐在地,方才干活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感觉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她好久都没有干这么多活了,但是很有趣。 阿娘在书中记录的那些内容,她现在正在亲身体验。 大祭司又将阿缠处理过的祭品检查了一遍,满意地夸奖道:“你做得很好,以前学过吗?” “在书里看到过步骤。” “很有天赋。” 阿缠扬起一个笑脸。 大祭司又问:“会跳祭祀舞吗?” 阿缠略微迟疑地点了下头,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只跳过一次,也不知道有没有出错。” “会跳就好。”大祭司对她道,“我们巫族的孩子,成年后第一次祭祀先祖,都要为先祖献上舞蹈,你也不能例外。” 虽然现在的阿缠不再拥有巫族的血统,但她仍被巫族承认,巫族的先祖也会一直庇佑她。 “要在祭祀时跳舞吗?”阿缠瞪大眼,为什么先祖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欣赏舞蹈,私下欣赏不行吗? 大祭司轻笑:“是的,一定要跳。” “好吧。”谁让这是先祖要看的呢,总不能让先祖失望,阿缠答应下来,然后问,“那今年有多少人和我一起跳?” 如果有人陪着,她感觉应该会好一些。 “今年有四个人和你一起,列行那孩子也在,你回头可以和他一起练习。” 阿缠点点头,随即一脸震惊:“列行今年才成年?”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布?Y?e?不?是???f?ū?????n??????2????????o???则?为?屾?寨?佔?点 “是的。” 巫族十八岁成年,列行看着又高又壮,结果还比现在的她还小一岁。 阿缠心想,他长得稍微有点着急。 晚饭她是大祭司一起吃的,大祭司亲手做的饭,食物虽然简单,却很美味,和慧娘各有千秋。 有点想要把大祭司拐回上京了。 网?阯?F?a?b?u?Y?e?ī??????????n???〇????5????????? 用完了饭,外面的天还是亮的,还有一个多时辰天才黑,阿缠便和大祭司打听了申回雪的住处,找了过去。 申回雪家中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昨日阿缠便听她说,申轻雾和村里的队伍去了雪山,大概还有两日才能回来。 阿缠过去的时候,申回雪才用完饭,正化作原型趴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六条尾巴不时晃晃。 “回雪。”阿缠叫了她一声。 “嘤。”申回雪应了声,然后才换回人声,语气欢快,尾巴晃动的速度都块了,“你回来了。” 阿缠走到椅子旁,伸手摸摸回雪毛茸茸的尾巴。 狐妖的尾巴当然不是谁都能碰的,但是阿缠不同,申回雪分出三条尾巴给阿缠,自己抬了抬爪,抱住剩下三条尾巴舔舔毛。 “回雪,你之前说要带我去找的祭司叫什么名字?”阿缠用手指替回雪梳着尾巴上的毛毛,一边与她说话。 申回雪的耳朵动了动:“好像是叫巫央。” “那你明天带我去见她吧。” “可以啊。”申回雪答应得很爽快,原本她就要带阿缠去见那位祭司的。 又替她梳了一会儿毛,阿缠忽然问:“回雪,你吸收了内丹中的妖力之后,有发生过什么异常吗?” “异常?”申回雪歪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异常,来到这里之后,我偶尔会做梦。” 她现在是三境狐妖,按说是不会轻易做梦的,一般的梦都会带有一些预示性。 但是她的梦不太一样,她只梦到了她爹。 “做梦?” “嗯,我偶尔会梦到我爹。”申回雪的目光变得柔和,“他会在梦里和我说话,有一次我打猎时不小心受了伤,那天晚上他还教了我一些打猎的技巧,我学会之后,就再也没有受过伤了。” “会在梦里出现啊……”阿缠轻声喃喃,目光有些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