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白休命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阿缠,你有没有心?” 在这样的质问声中,阿缠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 可他想要听的话,阿缠不能说给他听。 两个人都沉默着,白休命始终没能等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闭了闭眼,扣着阿缠后脑的手微一用力,两人的唇撞到了一起。他压着她,不许她退开,强迫她打开牙关,与她撕咬研磨。 阿缠感觉到了疼,却依旧闭着眼,承受着他的宣泄,直至白休命自己停了下来。 他捧着她的脸,他们额头相抵,剧烈地喘息着。 阿缠的口中都是铁锈味,他们的血混到了一起。 “阿缠。”白休命的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颤抖,“你哄哄我。” 只要她开口,就算是骗他,他也认了。 阿缠很会哄他,以往的每一次,即使还没有察觉到对她的喜欢时,他都无法抗拒。 但这一次,她无声的拒绝了。 那张瓷白的小脸上,不喜不悲,她就那样看着他,不解释也不挽留。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的选择中,不会有他的存在。 “一点可能都没有吗?”他依旧不死心。 “……没有。”w?a?n?g?阯?发?布?y?e?i?f?ū?????n???0?????????c???? “你可真狠。”他将这句话喂入她口中,一触及离。 白休命站起身,深深地注视着阿缠,然后转身。 离开之前,他低声道:“白斩荒认出了你,自己小心。” 说完迈步离开,再没有一丝犹豫。 房门打开,然后关闭,将阿缠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 阿缠看着紧闭的房门,白休命问她没有想过未来,她其实想过。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反反复复的想。可是她天平的彼端,站着阿爹阿娘,她追寻了他们那么久,对他们的渴望早已深入骨髓,没办法放开手,去选择白休命。 所以,就不必让他知道了。 这天晚上,阿缠一整夜都没有睡。她蜷缩着坐在床上,只觉得身体很冷。 明明已经做好了选择,不会再回头,可是只要想到白休命,就好像呼吸都要停滞了,心闷闷的疼,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眼眶。 她根本不想哭,可她控制不了自己。 第二日清早,到了阿缠往日起床的时间,陈慧始终不见房中有动静,上前去敲了敲门。 “阿缠,睡醒了吗?” “我在。”里面传来了阿缠的声音,那嗓音哑得不像样子,陈慧心里惊了一跳,推了下门,房门便开了。 她走进房间,一眼便看到坐在床上,顶着一双红肿眼睛的阿缠。 “你怎么了?”陈慧快步走到床边,语气担忧。 阿缠抬头看了眼陈慧,吸了吸鼻子:“白休命知道了。” “知道什……”陈慧愣了愣,然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他知道了你的身份?” “嗯。”阿缠迟缓地点了点头。 无论在何时,陈慧都毫无疑问地偏心阿缠,她道:“知道了又如何,如果他无法接受,说明你们本来就不合适。” 阿缠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瓮声瓮气地说:“他接受了。” 其实她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有让白休命很惊讶,他介意的,从始至终都是另一件事。 他临走时特地提到了白斩荒,恐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两人早有交锋。 这次轮到陈慧懵了:“那你这是怎么了?” “昨晚他看到我吸收内丹中的妖气,他知道了我想变回妖。” 陈慧的眼神先是茫然,随后变为了然。 阿缠变回妖,这对她来说没有丝毫影响,不能留在上京,她们可以去其他任何地方。 可白休命,恐怕并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一个活着的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牵绊与责任,白休命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抛却一切,跟着阿缠离开。 所以,当阿缠决定离开的那一日,就是他被抛下的时候。 提前知道了这些,也只会让矛盾提早爆发,没办法解决问题。 阿缠有自己的选择,对方也有自己的坚持,这件事无解。 陈慧叹了口气,白休命在她眼里,虽然有诸多不好,可他对阿缠足够好。 但感情,从来不是人生的全部。 她无法评判谁对谁错,只能轻轻拍了拍阿缠的背,对她说:“我给你煮一碗鸡汤馄饨好不好,吃完了再睡一觉,等你睡醒再来想这些事。” “好。”阿缠乖乖点头。 第一次争执,便是如此的伤筋动骨。其实算不得争执,但却是真的伤身伤心。 几日过去,白休命再也没有出现,阿缠似乎已经开始接受这个结局,却也始终提不起精神。 幸好她在陈慧的照顾下,没有伤了身体。 而另外一边,在接连旷了三日早朝后,明王出现在了白休命府上。 他在府中找了一圈,最后在水榭上找到了人。 白休命一条腿支起,依靠着水榭的一角檐柱席地而坐,他手臂搭在支起的腿上,手中还拎着一个酒壶。 他身边的地面上,上横七竖八堆放着许多空掉的酒坛。 看到明王出现,他也只是往后仰了仰头,叫了声:“父王。” 明王看他这颓废的模样,倒也没有训斥,只是问:“出了什么事?” 白休命闭了闭眼,轻声说:“没事,会好的。” 第193章 意外中的意外,果然还…… 看儿子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明王实在很难相信他的话。 “秦横找本王告状,说你这几天一直没去衙门。” “明天就去。” “明天也不用去了,青州出了个大妖,衙门里死了一半的人,地方镇抚使受了重伤,你带人过去看看。” 白休命扔下手中的酒壶,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檐柱稳了下身子,才回道:“知道了。” “所以,究竟怎么了?”说完了正事,明王还没忘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白休命忍了又忍,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父王,你还记得去年上元节闯入上京的狐妖吗?” 明王不自觉地挑了下眉:“自然记得。” “你说那是你故人的女儿。”白休命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你知道她没死吗?” 明王轻咳一声,在儿子颇有些执拗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这个……看出来了。”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明王眼神飘忽了一下:“小姑娘也没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你情我愿的,也算不上夺舍。” “所以您从头到尾都知道她是谁?” “啊,这个么……”明王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白休命只觉得眼前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