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缠刚说完,忽听薛氏冷笑了一声,她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人能取代我在侯爷心中的地位。” 她的语气太过笃定,让阿缠不由有些意外,但她并未流露出来,只道:“薛夫人真的这般自信吗?” 她注视着薛氏的眼睛:“晋阳侯这种人,最是喜新厌旧,薛夫人应该清楚的呀,不然你是怎么成为侯夫人的?” 薛氏似乎被阿缠那样轻蔑的语气刺激到了,脱口而出:“因为我救过侯爷的命,他从来就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他爱的只有我。” “薛夫人是在镇狱住久了,得了癔症吗?你什么时候救过他的命?” “小时候。”薛氏看着阿缠,“我与侯爷自小相识,你娘才是那个后来者,侯爷娶她也不过是个摆设,生了你之后,他连碰都没碰过那个女人。” 薛氏看着愣怔的阿缠,眼中闪过快意。 这个秘密她从不曾对外人说过,如今倒是可以亲口告诉季婵了。 “小时候,在交州?” “不然呢?”薛氏脸上露出笑容,“侯爷曾许诺,会娶我为妻,他从来没有食言过。” “那时候他才几岁,少年时候的话,薛夫人竟然会当真,认为他会一直遵守,真是天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侯爷从未在意过你们母女,但事实就是如此。” 阿缠拍了拍手:“是个不错的故事,希望你能抱着这个故事,熬过接下来的几个月。” 转身的时候,阿缠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离开薛氏的牢房没多远,只拐了个弯她就瞧见了站在那里等她的白休命。 阿缠走过去:“白大人,久等了。” “这么快就聊完了?” “只是开了个头,还没往下聊。” “那怎么出来了?”白休命问。 “方才我们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嗯,有什么问题?” 阿缠眸光微动,眼波流转:“确实有些问题,季婵的娘亲与晋阳侯在婚后一段时间,感情其实很好。” 白休命静静地听她继续往下说。 “后来感情生变,林氏也一直悉心教养季婵,还担心她与晋阳侯生分,平日里说了不少晋阳侯的事。” “说了什么?” “季婵读书的时候嫌累,林氏便说了许多晋阳侯少年时的事给她听,用以激励她。 依林氏所说,晋阳侯自小聪慧异常,在京中勋贵子弟中很有名气,后来修炼天赋更是显现出来,同辈之中鲜少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即使如此,他依旧十分勤奋,日日都随老晋阳侯修炼,从不曾懈怠一日,直至十六岁即将突破二境才入军营。” “我记得,老晋阳侯是季恒的祖父?” “是啊,晋阳侯生父死的早,爵位是越过他父亲,直接从老晋阳侯手中传到他手中的。”阿缠道。 白休命面露沉思:“听说那位老晋阳侯早些年在外征战受了重伤,回京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晋阳侯成婚第二年他就过世了。” “是有这么回事。” 那时候季婵都还没有出生,所以她记忆里并没有曾祖父的存在。 但是侯府中的老人都知道,晋阳侯与他祖父感情十分深厚。 “那么,日日勤于修炼的晋阳侯,是如何出现在交州,并且落魄到需要一个小女孩相救的?”白休命轻易听出了阿缠话中的破绽。 阿缠嘴角弯起。 “不止如此,落难的晋阳侯还得先甩开老侯爷安排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毕竟那可是侯府继承人。” 晋阳侯的过往和薛氏口中的过去听起来都没什么问题,但是放在一起听,就会发现这里面有很大的破绽。 在薛氏小时候,晋阳侯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交州,并有机会被她救下。 如果她没有说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当时救的人,并不是晋阳侯。 可若救的人不是晋阳侯,她为什么会被带离交州,成为晋阳侯的外室,最后又以那样的身份成为晋阳侯夫人? 薛氏的种种经历足以证明,她并没有在说谎,晋阳侯对她确实情根深种。 阿缠心中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她仰头看向白休命:“我猜,你的人一定能够查到,晋阳侯以前究竟有没有在交州受过伤?” 白休命点了下头:“这不难。” “另外,我想重新验一下,我与晋阳侯,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 第203章 你说,第一张皮去了哪…… 出了镇狱后,阿缠并未离开,她实在很想知道,自己的猜测究竟是真是假。 白休命的人效率很快,即便已经宵禁,但也只花了一个多时辰,就将晋阳侯过往的踪迹调查得一清二楚。 如阿缠猜测的一样,季恒年少时,并未去过交州。 那与薛氏山盟海誓,又费尽心思将她娶进侯府的晋阳侯是谁呢?真正的晋阳侯又去了哪里? “你说,薛氏知道他的身份吗?”阿缠看向一旁的白休命,他正在看手下送过来的季氏全族的资料。 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阿缠只扫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不知道。”白休命回答得很肯定。 “我猜也是,如果她知道,就不会轻易说漏嘴了。”阿缠回想方才与薛氏对话时对方的样子,喃喃道,“若薛氏不知情,她怎么会认不出曾经救过的人和晋阳侯的容貌有差别呢?” 就算两人再次见面时隔了几年,容貌有些微的区别,也不会完全认错人吧。 “除非……” “除非她救下的人和晋阳侯的长相原本就很相似,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白休命从一叠资料中挑出了两张放到一旁,阿缠凑过去看,这上面是两个人的资料,分别叫季言,季末。 两人年纪与晋阳侯相仿,与他是堂兄弟关系,且都在二十年前在外地意外身亡,没能寻回尸首。 “这个季末是季庄的庶弟。”阿缠看到了这条后,抓住白休命放在桌案上的手晃了晃,示意他快看。 “嗯。”白休命应了声。 阿缠继续往下看,上面写得很清楚,季末少年时与家人走失流落在外,后来自己寻回了家中,再然后就是他十九岁外出行商,途中遇到山匪,自此没了踪迹。 “他与晋阳侯同年生,又是堂兄弟,想来容貌应该会有几分相似才能骗过薛氏。”白休命不语,阿缠便接着说,“但毕竟是顶替王候这样大的事,定然要做得周全一些,连季婵的娘亲都没能认出枕边人的异常,他的容貌定然是与晋阳侯一般无二的。” 白休命侧头看着认真推理的阿缠,嘴角含笑:“然后呢?” “白大人记性这么好,应该不会把信安县主的案子忘记了吧?” “自然忘不掉,毕竟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