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必知道她内心有多么溃不成军。
今日种种,如同刮骨疗伤,白意内心的痛楚比韩凇只多不少。
韩凇看着姑娘的背影,有一种难言的无力感。别人都说他是生意场中的谈判专家,战无不胜,可他觉得自己分明笨得很,否则怎么会在米国等了这么久,却都等不来小姑娘的一句原谅。
是他的错,他错得厉害,输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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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意哭了一整夜。
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或许是为了那个曾在她无助时给过她帮助的韩奶奶,或许是为了那架航班上无辜死去的韩父韩母,或者是对韩凇的怜悯,又或者,是对自己经历的可悲。
她一夜几乎没睡,所以在早上听到敲门声时,她几乎第一时间从床上坐起来,那声音仿佛是终止悲伤的铃声,她迫不及待地等待情绪的救赎。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化了。
卧室门外,韩露神情有些疲惫,她很少起这么早,眼下透着淡青色。
不过在看到白意红肿的双眼时,韩露觉得自己的状态似乎也还好,因为白意比她更疲惫。
“小意姐,我哥和梁辰哥今天要走了,我和然然姐打算去送机,你要去吗?”韩露询问着白意。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她知道白意和韩凇昨天晚上在别墅外聊过,原本以为经过这番彻谈,两人应该会重归于好。可昨晚白意到别墅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韩露分明看到,白意的眼睛像是哭过。
她问韩凇,晚上的谈话结果如何。
韩凇只说,是他罪有应得。
他从没说过这么重的话,近乎于自惩似地贬低自己。
今早白意的眼睛比之前更加红肿,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难过,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随口扯了个不怎么可信的理由,“我今天有早功,可能来不及,你们去吧。”
“好吧……”韩露断定,韩凇和白意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看来韩凇此行恐怕要失望而归。
果然,在韩露的一再追问后,以及承诺一定尽力帮哥哥在白意耳边吹风后,韩凇终于松了口,告诉了她实情——他自以为的实情:“家里发生变故的那段时间,我和她联系太少,让她没有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