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0章</h1>
他没喝酒,他醉了。
……
他真是有病,他在供养什么。
……
怪诞。
……
不。他醉了。
……
过了许久,晦从他脖颈处,一阵濡湿后的凉意让晏竖尔迅速从醉态中清醒过来,他抬了抬手,没什么力气。
真是物理意义上的大出血了。
晦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事不厚道,祂像小动物,又像给予怜悯的上位者凑到晏竖尔抬起的手前,用发顶蹭了蹭。
——祂知道,这在人类中,被称之为示弱。
“我饿了。”
祂说。
第65章 欢乐迷失(25)
晦身上很凉, 当祂状似亲昵地用脸颊贴着晏竖尔掌心时,他有一瞬间恍惚,进而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猎物。
一只被迷惑, 心甘情愿奉献自己的猎物。
晏竖尔收回手掌, 看似无意地抬起垫到脑后。被晦感染的温度很快被压下去,脑海里思绪却多如乱麻, 越缠越紧,让他必须正式思考这段畸形的依赖关系。
他无法再将晦安置在“饲养,圈养”的位置, 无论是谁饲养谁。可他又无法舍弃晦,晦与他, 已经是他的半身, 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不可分割之亲密。
血肉融合长在一起, 灵魂连并系上结缔。
要怎么舍?要如何去舍?
绝不舍去……
绝不。
方才撤离的温度骤然回到头顶,晦用无处不在的法相眼望了下, 见晏竖尔瞳色幽绿紧盯祂。
眼神里是一股熟悉的垂涎,代表着欲.望, 贪念,无穷尽的阴暗。晦指尖动了动,若有所思。
饥饿, 是饥饿的味道。
*
结束一次深夜游戏。这一次游戏中没了广播声,但仅剩的几人还是走流程完成了游戏。晏竖尔面色如常地回到房间, 晦背对着门盘腿坐在房间中央凝视着血月。
祂一头白发如同倾泻的流水, 被猩红月光映衬出得非人的吊诡。
晏竖尔站在原地凝视许久,缓步走近,无声无息地将双手搭在祂单薄削瘦的双肩上。
晦没有反应。
“你会感到窒息吗?”晏竖尔问, 他的双手已经送松松扣在晦的颈部,手指下是轻微跳动的青筋,“像人一样。”
像我一样。
“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他不加以理会,晦仰头看着他,漆黑瞳孔倒映出他的身影,那双被祂赋予的幽绿色眼眸重新印到祂眼中。似乎是一个逃不开的循环。
“……”
晏竖尔突如其来地感到情绪翻涌,五味杂陈之余更多的被藏匿在深处,难以言表。他松开手,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俞会,后者垂下的手指尖处沾染着一点粉末。
“成了?”
“成了。”
晏竖尔侧身带上房门透过关门时短暂的空档,晦正在看他,两个人匆匆对视一瞬,晦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
“啪嗒。”
门关上了,也隔断未尽之言。
*
俞会房间门口两个人在对峙。
飞鸟戴着自制简陋口罩,强行给自己伤臂摆出造型,“不请自来啊。”
“晚上好,”柏星纬点点头,“现在天色晚了,走廊上说话太影响旁人休息,不如我们进去细谈。”
说罢,他就想从飞鸟身边空隙挤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