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是对方的药捷足先登,那改日是什么?
想到这里,陈东隅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他的轮廓棱角本就锋利,这会儿下颌线的线条更是硬得能直接去拉钻石。
要说也真是不凑巧,桑榆恰好就是在这时瞟了一眼陈东隅。
气性真大,天天黑着个脸也不嫌累。
暗自腹诽完,她不动声色地将课本拿出,把药盒收进抽屉,视线再没旁落到过右侧。
桌上七零八落地放着一堆习题册和卷子,陈东隅就这么盯着它们看了好一会儿,纹丝不动。
隔了一个座位和走道距离的林斯言瞥了他好几次,终于忍不住起身,坐到了桑榆的座位上。
“怎么样,药送了吗?”
陈东隅下巴微抬,指了下抽屉。
林斯言弯腰去看,药盒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头。
收回视线时,他余光扫过桑榆的抽屉,只见里头也躺着一盒一模一样的药。
“桑妹自己也买了这个药啊?”
见陈东隅不吭声,再一回想课前某人曾来过,林斯言及时地止住了话题。
“要我说,你还是早点和桑妹把这事翻篇了,别说你不舒坦,我这看着都难受。”
林斯言说的话,也不知道陈东隅听进去几分,只是见他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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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时间以来,李知乐的日子不算好过。
初二即将进行生地会考,虽说是只有两个科目,但人却是被往届试题全方位夹击,喘口气的时间都有限,就更不用提休闲娱乐了。
今天,她难得得空溜到小卖部来补充余粮,进门正好碰见桑榆和邓佳,几人有阵子没碰过面,把她高兴坏了。
向桑榆讨教了点生地会考的经验后,李知乐发出感叹:“一个会考才考两个科目就这么恐怖,好难想象高考会是什么样。”
话落,她低下头去吸手中的果冻爽,侧边的头发因着动作而垂落,桑榆替她重新别到了耳后。
“关关难过关关过,前路漫漫亦灿灿,你先顾好当下,就别提前操心高考了。”
日晒当头,小道边的梧桐叶被阳光蒸晒得蔫巴巴的,仿若李知乐此刻愁眉苦脸的表情。
其实五月的太阳哪里这么厉害,不过是她这会儿的情绪不对,看什么都糊了层悲春伤秋的滤镜。
回教学楼的路上,三人漫步行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旁经过,随之响起的是男女混合到一起的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