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病房门的刹那, 映入眼帘的就是雁松尘独坐在病床边, 窗外映进来的光辉洒在对方的长发上, 仿佛与这个世界分割开。雁松尘半垂眼帘, 转头跟雁眠云对视, 随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朝他招手,“宝贝儿,快坐过来。”
他走过去扶着对方往上靠,又帮其掖好被角,说出口的声音仍旧有些沙哑,“哥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雁松尘抬手抹掉他眼尾含着的泪水,旋即轻声回应道:“感觉不错,倒是你,是不是在来之前偷偷哭过?”
“嗯……”雁眠云没有分毫遮掩。
雁松尘慢慢坐直身体,温柔地抚摸雁眠云的发顶,“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
“我……刚刚跟爸爸吵过架,是我不清醒无理取闹了,过错都在我……没有体谅他……”说到这里雁眠云的眼泪已经滑过眼眶,掉在雁松尘的手臂上。
雁松尘忙不迭伸手抱住他,“父亲一直都是这样,但这不怪你,你们两个的隔阂是日积月累下来的,需要慢慢解开,不急于这一时。”
彼时雁眠云已经啜泣到发不出任何声音,他静静伏在对方的肩头,目光偶然落在雁松尘脖颈的纱布上,脑海中回忆起之前未问出的问题,他不紧不慢地松开对方,敛起表情认真发问:“……哥哥,你为什么会突然躺在医院?你在伦敦到底经历过什么?”
雁松尘长舒口气,语气平淡,“最近伦敦不太平,发生恐怖袭击是常有的事,以至于我在商务谈判的时候,就被突然袭击,最后还是父亲放心不下我,才破例让我搁置手头的案子,回国接受治疗。”
“那你还走吗?”雁眠云的眼神里尽是恳求,他似乎真的很害怕失去雁松尘。
病房里的氛围越来越沉寂,无论雁松尘选择缄默多久,他都愿意耐心等待一个答复,可越是这样,积攒的不安就越是躁动。
正当雁眠云以为自己的心理准备已经非常充足时,但没想到雁松尘接下来的话让他的表情彻底失控——“还有些收尾工作需要我去处理,我明天下午就会飞回伦敦。”
他的眸光逐渐黯淡下来,他想努力克制内心的冲动,不让自己说出后悔的话。可他现在完全做不到不挽留对方,“为什么?哥哥,你其实可以让别人替你去,如果实在不行……我去给爸爸说,我陪你去。”
“这件事谁都可以出面,唯独你不行。”雁松尘的温柔表情瞬间被严肃代替。
闻言雁眠云心生出几分蹊跷之意,好在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下来,否则肯定会继续追问对方。他只是乖乖应下,“好,我等你回来,哥哥,万事小心。”
“我答应你。”雁松尘忽然凑近,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笑意也从脸上晕开。
一时之间,雁眠云的脸发红发烫,他下意识捂住对方的嘴唇,结结巴巴道:“哥哥……现在不可以,我们在……在医院,会被人看见的。”
“宝贝儿,你到底是在害怕,还是在害羞?”雁松尘把额头抵在雁眠云的额间,嗓音沙哑又带着引诱,“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么?”
“我想,我明天都在想你。”雁眠云毫不犹豫回应道,尽管他的声音很小,却被雁松尘听得一清二楚。
雁松尘忽然退回身,略显苍白的脸倒衬得他多出几抹清冷美,其嘴角微微上扬,朝雁眠云轻佻地勾勾手指,旋即启唇用着命令的语气说:“那就证明给我看。”
当这句话轻飘飘地传入雁眠云的耳中时,他的身体竟然开始主动靠近对方,将软唇贴过去,再慢慢伸出红舌舔舐几下。
坐在病床上的人被勾得难以压制情绪,他立刻按住雁眠云的后脑勺,加深这个久违的吻。几番唇齿相依后,雁松尘松开眼前人,分离时相连的银丝渲染出暧昧的气氛,让雁眠云甘愿沉迷于欲望之中。
“宝贝儿真可爱。”雁松尘的眼底藏匿着躁动,因为他所求不满,但他怕吓到雁眠云,所以没有继续下去。
雁眠云的脸已经红到能滴血,目光也飘忽不定,随即他拿起一旁的水杯,借口说:“我……我去给你接点热水。”
许是因为他太紧张,导致差点没走稳路撞到墙根,身后还传来雁松尘担忧的声音,“宝贝儿,小心点,别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