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打算去一趟吴家收拾自己的东西,她要跟过去的经历彻底告别。 临出医馆,当初驱赶云微和太阳的药童拿着算盘,将几天的费用算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能多算出几两,他苦着脸,“十两。” “这么贵?”太阳咋舌。 在她的认知里,看病是需要很多钱,但也不能需要这么多钱。 “我师父给你用的都是上好的药,什么补气的人参啊活血的蜈蚣啊,如果不是这些药材,这位姑娘也不会这么快就能行走。” 药童吸了吸鼻子,说话有些底气不足。 这分明是坑她! 太阳想好好算算账,撸起袖子的瞬间她想起身后的云微,临到嘴边的怒骂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她咬牙道:“行,给你。” 此处人来人往的,难保有吴家的人认出云微,不宜多做纠缠。 太阳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子,药童眼睛一亮,伸出手就去接,“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慢着。”太阳制止。 当着药童的面,太阳将金子咬了一大块下来,用手掂了掂,又在边角上咬了一小块,这才满意地递给药童,“你称称,看对不对。” 药童脸上的笑意不复存在,他不甘不愿地接过去,称了称,“正好。” 太阳将方才咬下来的碎金子收好,拉着云微离开这里,几人刚一出城,一队衙役直直冲向他们,最前面的人赫然就是药童。 他指着太阳,“就是她们,我亲耳听见那个乞丐说盗了吴大人的墓,她旁边的人就是吴大人的小妾!” 太阳向来谨慎,每次说话前都会观察四周的动向,不可能被偷听。而这几日云微的画像被张贴在了各个街巷,药童八成是认出了云微,才编造太阳是盗墓的人。 不管药童是如何想的,但真相的确如他所说。 衙役头领用刀打掉云微头上的草帽,对比着画像,确定了云微正是吴家要找的小妾。 视线落在太阳身上时,他犹豫起来,墓中的几具尸体和里面乱糟糟的场面他是亲眼目睹的,实在不像是女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太阳身为乞丐,察言观色最擅长不过,她稳了稳心神,看向药童,“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莫不是因为我结账时候没有多给你钱,你怀恨在心,故意编排我?” “你胡……胡说!”药童反驳完,心虚地看了衙役头领一眼,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你若没有盗吴大人的墓,他墓室中殉葬的小妾怎么跟你在一起?就算不是你亲自盗的,八成也跟你有关系!” 果然如此! 太阳冷笑,“你个小小药童,居然如此恶毒,为了报复污蔑我们。” 太阳转向衙役头领,睁眼说瞎话是她除过盗墓外的另一个本事, “大人,你听见了吗?这个药童分明是报复我们才捏造出这么一个说辞,我妹妹跟着我流浪多年,怎么也不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小妾,只是长得相似罢了。” 药童说谎的年头还是太浅,很轻易就被衙役看穿,两相对比之下才,他轻易地信了太阳说的话。 命人将药童抓起来后,他对着太阳和云微挥了挥手,没有放二人走的打算,“二位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由吴家确认此人是否是他们正在找的人。” 太阳没想到此男信了她们的话却还是不肯放过她们,县衙是万万不能去的,于是给云微递了个眼神。 “跑!”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人已经跑到了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被绑住的药童挣扎起来,“官爷官爷,她们两个一个是盗墓贼,一个是吴大人的小妾,我没胡说!” 衙役头领再迟钝反应过来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女人戏耍,还是一个低贱的乞丐,他磨了磨牙,恼羞成怒,“追!” “王捕头王捕头,等一等。” 一个衙役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衙役头领道,“大人……大人让我叫你回去,说是吴大人墓穴被盗一事有眉目了,需要你派人去查。” 王捕头身边的一个衙役道,“王捕头,那这两个女人怎么办?还追不追?” 王捕头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个身影,手指头点着几个人,“你,还有你们三个,赶紧去追、,她们肯定跟吴大人墓穴被盗一案就关系,剩下的人跟我回县衙。” 被点到的四个人赶紧追了上去,绕过一棵大树后,他们愣在了原地,明明是宽广的官道,可那两个人却没了踪影,连片衣角都看不见。 “我们还追吗?” “再往前看看吧,她们两个女人跑不了多远,八成是藏在哪个角落里了,我们好好找找。” 县衙内,一身乞丐打扮的人战战兢兢道,“大人,不是我主动想去的,是那个叫太阳的女人威胁小人,我刚刚说的句句是真,大人明察啊。” 若是太阳和九湘在这里,定能认出此人就是先前在吴大人墓外接应的小乞丐。 县令沉吟片刻,“你说的太阳,长什么样子?” “她跟我一样,都是乞丐,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布着黑泥,具体长什么样我也没有看清楚。她跟我一样高,不不,还是比我高一点的,真的只高一寸,大人,我身高七尺六,如假包换的七尺六。” 县令斥道,“本官在问那个盗墓贼的事情,没问你的,至于你身高几尺几寸,一会儿自有人帮你测量。” “她身上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有一颗痣!”乞丐道,“在她耳边靠近头发的地方,很明显,而且她力气很大,能把大理石做的墓顶砸开!” “一颗痣……” 县令皱了皱眉,他问身边的师爷,“前些日子平溪县县令命人传过来的嫌犯画像里,是不是有个女乞丐,她耳前刚好有一颗痣?” 大约在三天前,平溪县那边递来画像,说画像上的女人盗了他祖坟,得手后逃往青阳城方向,让他多多注意一下。 师爷也记起了这一茬,他摸了摸嘴边的胡子,“下官记得,那个女人好像也是乞丐出身,她的名字好像也是太阳?” 正说话间,师爷已经翻出了那张通缉令,“大人英明,正是此人!” 县令命人将画像拿到跪着的乞丐面前,“你好好认一认,你口中说的太阳是否是此人?” 画像上的太阳五官模糊,发型奇特,唯独耳前的痣十分清楚。 “回大人,她的痣就在这里!” 乞丐和盗墓还算常见,加上女人一下就缩小了范围,又有耳前的痣为证,多半就是同一个人。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盗了平溪县令的祖坟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盗当朝官员的墓,她是不知道吴家在朝中还有人吗? 县令对着匆匆赶回来的王捕头道,“吴大人墓穴被盗、尸体被毁一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