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伦?????霍承霄脑袋轰的一声。
“我自然是准备了花的。”霍承霄不假思索地撒谎:“比你这一束更大更贵。”
“贵也不一定就更好吧,得当事人喜欢才行。”
莫子伦摊着手,修长的食指在大理石桌面敲了敲,冲霍承霄扬了扬下巴:“心意比钱重要。”
“你……”霍承霄第一次被人抢白到说不出话来,梗起脖子对着林展羽,凸起的喉结清晰可见:”晚点会有花送到你家里。”
“喂……”林展羽长叹一口气,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角色是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属于你的喜讯……怎么反过来给我送花?实在要送,也应该是我送才对吧……”
有道理。
霍承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该死的莫子伦,一通乱七八糟的逻辑就把自己绕晕了。
“行了行了,总之,这段时间辛苦了,功课做得很扎实……“林展羽带着赞赏的笑容,看了霍承霄一眼:“回头再额外奖励你,好吧。”
“嗯。”霍承霄不情不愿地点头。
林展羽抑着即将上扬的唇角咳嗽了两声,又试探着问了一遍:“确定不坐下一块吃?”
“不吃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霍承霄摆摆手,又风风火火地走出门。
林展羽才长舒一口气,如今他才慢慢摸清楚霍公子的脾气。骄纵、争强好胜、爱听表扬,想要他做什么事情,必须要哄着鼓励着才行。但又不能过头,还要再实操中进行适度打压,以免得意忘形。
但这样的人,喜怒都在脸上,驾驭起来还挺简单的。额外有一种朴拙的率真之气,倒也难得。
“喂……”
莫子伦用调羹把盛着红酒的高脚杯敲得叮当作响,半眯着眼睛笑:“想什么呢?还吃不吃饭了”
“吃饭吃饭。”
林展羽切了半只蜗牛往嘴里送,心思却跑到远方去。
霍承霄刚才来“小孩要糖”式的无理取闹一顿,无非就是求表扬、求夸奖。路嘉远的新电影虽然都是新班底,但据自己所知,也有一部分来试镜的演员是有代表作经验的,这段时间自己出差去港城——甚至特意等到结束试镜后才回来,目的就是为了某种程度的“避嫌”。如今,霍承霄居然真的把角色争取来了,还算不易。
要不还是象征性地送一束花吧。
吃完饭后他坐着莫子伦的车回别墅,快到家的时候喊了停车,径自朝一家私人订制的高级花艺店走去。
林展羽在店内挑来挑去,最后只有一款新西兰白芍药入了眼。
花团锦簇,洁白、饱胀,看起来营养吸收的很好,花朵又大又鼓,开的恣肆任性。
倒很像霍承霄。
“99朵新西兰芍药,都要白色,用牛皮纸包起来,谢谢。”
他没多想,立刻付了钱,又留下霍承霄的地址跟电话,朝家走去。
反正距离也近,一点五公里。
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转阴,走到一半就开始下雨,林展羽也没拿伞,想着距离也不远,就这么淋着雨走了七八百米回家,初秋天气微寒,刚进门,便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傍晚居然发起烧来。
这一发烧,非同小可。基本上是前段时间连轴转的工作直接导致,一向很好的身体免疫力也下降,因了这场雨的导火索,索性全部任性罢工。一会儿就烧到了39度多。
家庭医生沈原上门,检查了下情况后,便要给他输液,林展羽看了眼药箱中的针头,蹙起了眉。
“算了,开点药就行。”
沈原竭力劝阻无果,只好留下药物跟药量说明。
“林总?钟姨今天不在?”
他环顾了一圈,没看到保姆的身影。
“请假回老家了。”
“那您这得有人照顾……要不今晚我留这?”沈原有些担心。
“不用……今天不是你女儿生日么,早点回去陪着吧。”林展羽冲他笑了笑,摆摆手:“我没事,也是累的,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别说,我这身体还挺识趣,每次都选在我忙完工作的时候倒,从来不随便掉链子。”
“林总……”沈原动了动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