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兄，你没事吧？”
“要不要叫老师？”
“还是说我们扶你去休息室？”
几个师弟师妹急得不行。
但沈煜脸色还算镇定，他强撑着用手臂的力量把自己固定在轮椅上，声音低而稳：“不用，等一下就好。”
——他以为可以忍过去的。
可是，痉挛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越来越严重，甚至让他的脊椎也开始不适，他的手微微发抖，脸色终于有些不太对劲了。
“快、快给大小姐打
电话！”
“对对对！打给桑师姐！”
一个师妹反应最快，立刻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桑渺的电话。
此时的桑渺，正坐在美术教室里画画。
她正沉浸在创作里，突然，手机疯狂震动。
她皱眉，随手拿起一看——
来电人：实验室-李佳然（沈煜师妹）
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接通：“喂？”
电话那头乱成一团，能听见实验室里嘈杂的声音。
“嫂子！不好了！沈师兄他、他痉挛得特别厉害！”
“什么？！”
桑渺腾地站起身，手里的画笔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情况严重吗？！”
“很严重！他的腿一直在抽筋，整个人坐不稳，脸色也不太好……”
桑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我马上过去。”
说完，她直接拿起外套，风一般地冲出了美术教室。
等她赶到实验室时，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围在沈煜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忧。
沈煜还坐在轮椅上，脸色有些发白，额角渗着细密的汗。
他的腿还在痉挛，肌肉抽搐的幅度比刚才小了一点，但仍然没有完全停止。
“沈煜！”
桑渺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伸手握住他的手。
沈煜抬起眼，看着她，唇角勾了勾：“你来了。”
“你还有心思笑？！”桑渺皱眉，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疼不疼？”
沈煜顿了顿，轻描淡写地道：“还好。”
——当然是骗人的。
痉挛不仅仅是抽搐，它还伴随着剧烈的肌肉拉扯感，甚至可能造成二次损伤。
桑渺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然后轻声问：“药带了吗？”
“……带了。”沈煜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轮椅旁的包。
桑渺立刻翻找，从里面拿出他的抗痉挛药，熟练地倒了一粒出来，递到他嘴边：“吃。”
沈煜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直接吞了下去。
实验室里的人还没散，都屏息看着这一幕。
“都站着干嘛？”桑渺扫了他们一眼，语气恢复了往日的轻快，“还不赶紧去干活？实验室又不是病房。”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纷纷散开。
桑渺这才转头，重新看向沈煜，目光柔和了些：“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些了。”沈煜低声道，“过一会儿就能缓过来。”
桑渺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
然后，她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沈煜。”她低声道，“你不能这样硬扛。”
沈煜垂下眼，嗓音低沉：“我知道。”
桑渺看着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她不是怪他身体不好，她只是心疼他为什么总是一个人默默忍受这些。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指，轻轻地道：“以后如果不舒服，就直接告诉我，好吗？”
沈煜看着她，半晌，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好。”
桑渺微微一笑：“这还差不多。”
她顿了顿，突然轻声问：“你饿不饿？”
“……嗯？”沈煜怔了一下。
“你不是说缓过来了吗？”桑渺扬眉，“那就去吃点好的补补。”
沈煜失笑：“你还真是……”
“别废话。”桑渺直接推着他的轮椅，“走，带你吃顿好的。”
沈煜无奈，但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淡笑。
——他知道，自己并不需要一个人扛着了。
吃完饭回到家后，沈煜的痉挛已经缓解了不少，但他的腿仍旧紧绷，肌肉僵硬得不像话。
桑渺把他推进卧室，利索地锁上门，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仰头看他：“腿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