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桉应声点头。
临关门前,贺长泽又问道:“对了,你屋里还有热水吗?”
盛桉下意识看向床头柜。那里,一个熊猫头的马克杯正立着。很明显,杯里即便还有水,也是冷的。
贺长泽道:“那等会儿我给你烧一壶热水带上来,你先歇着吧。”
不等盛桉客气,他转身出了屋,顺手掩上了门。
贺长泽将公文包放到书房,直奔厨房。
隐约记得家里似乎有姜茶来着?放在哪里了?
话说回来了,发烧打完点滴后适合喝姜茶吗?
查一查资料好了。
风热风寒……算了,还是问问专业人士。
蜂蜜柠檬水?不要开水?最好是温的?
贺长泽忙活开来。
大概二十分钟后,他拎着一个大保温壶上了楼。
贺长泽推开盛桉的房门,道:“里面是柠檬蜂蜜水,我给你放……”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阳光透过半拉开的窗帘,肆无忌惮地往屋里蔓延。光线正好,柔和而明亮。盛桉就在这样柔软的光中无知无觉地睡着,合起的眼睫那么长,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就仿佛是一双停驻在花间休憩的蝴蝶。
之前听故事时她一副精力十足的模样,他还以为她不困的,结果竟然是在强撑着。他稍微耽误了片刻,人就睡着了。
就说点滴里有助眠的成分吧。
贺长泽放轻了脚步声,将手中的保温壶放到盛桉的床头柜上,又悄声走到窗边,缓缓拉上了窗帘。
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贺长泽往门外走,路过睡着的盛桉时,又忍不住想:她确实是退烧了吧?
他想到这里,不由走近前来,伸出手,贴了一下盛桉的额头。等做完这个动作,他才想起来,其实温度枪就放在手边。
贺长泽顿了下,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他收敛心神,转身离开。
——
贺长泽到公司时是下午三点。他的办公室门刚打开,刘守恒就晃了进来。
刘守恒站在贺长泽的办公桌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给贺长泽打量了个遍,仿佛是在重新认识他。
贺长泽正从公文包里往外拿笔记本电脑,抽空瞥了他一眼:“作什么妖?”
刘守恒
煞有介事地掐指,而后道:“小道掐指一算,贺总,您最近红鸾星动啊!”
贺长泽没理他。
“不承认?好极了!”刘守恒双手在贺长泽办公桌前一撑,作出一副审判的样子,“那请贺总解释解释——
“曾经劳模一般天天早上八点半准时到办公室的贺总,为何突然翘班?
“曾经批判我,说我一个大男人竟然在清溪会馆定包月早餐纯属是瞎矫情的贺总,为何突然要我帮着定清溪会馆的海鲜瘦肉粥?
“更重要的是,一直用松木香的贺总,为什么身上忽然出现了一股女人香……”
贺长泽抬头看他:“玩笑归玩笑,什么女人香?乱七八糟的。”
“心虚了?”
贺长泽已经忙开了,一边忙一边抽空回他:“你这么闲?第一版的服装定稿没有?营销方案确定没有?广告拍完了吗?……
“你这个年纪,怎么敢这么闲的?”
刘守恒仰天长叹:“不得行!今天听不到这个八卦我一周的工作激情都要没了。贺总,贺哥,贺大爷!求分享!我保证接下来的一周自愿加班!”
贺长泽眉头一挑,终于舍得从屏幕前移开眼睛。
他看向刘守恒,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行行行,我说的。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把您老的脚步给绊住了?”
“没什么事。盛桉发烧了,我帮着照顾了一下。”他轻描淡写地说完,又将视线转回屏幕,道,“好了,你可以滚去加班了。顺便把办公室门给我带上,谢谢。”
刘守恒没走。不仅没走,他还一边看贺长泽一边啧啧啧,“了不得,小道修炼有成,随便掐指一算,竟然真算准了。
“我就说你红鸾星动了吧!还跟我说是协议结婚,协议结婚个der啊!不过是你贺总的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