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等的,依照规矩,玉来福跪候在门外,等着殷玄到了,才跟着殷玄步子进到屋中。 潘全上前去替殷玄脱貂裘大衣,殷玄抬了抬手,指向玉来福:“你来。” 玉来福应了声是,上前替殷玄褪下貂氅,潘全长眼色的关了门退出去,只留玉来福一个人伺候。 暖炉里香烟袅袅而上,玉来福兢兢业业的把氅衣挂上衣架,仔细整理衣领和袖口,一只大手忽从身后绕过来,按在他的小腹上。 稍用了些力,玉来福往后退了几步,撞进殷玄的胸膛。 殷玄轻声:“跪了很久?身上这么凉。” 殷玄的声音温柔起来让人浑身发酥,他用一只手拢住玉来福的两只手,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他。 但玉来福身子是僵的,手被握着也不敢动。 帝王就是这般,温柔起来能将人捧到天上,发怒的时候也能把他踩进泥里。 玉来福强笑:“没有很久。” 殷玄将他搂进怀里:“冻着孩子可怎么好。” 玉来福失去力气的垂下头:“陛下,奴才真的……” “嘘。”殷玄一根手指封住玉来福的唇,“可朕有一瞬间相信了。” 殷玄注视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玉来福的眼睛特别好看,又清又亮,跟他记忆里玉钦的眼睛特别像。 看着这双眼,殷玄恍惚有种玉钦就陪在他身边的错觉。 这种想法或许很龌龊,可他甘于这种龌龊。 他不配拥有玉钦,但他可以完完全全的拥有一个玉来福。 殷玄几乎情不自禁的去亲吻玉来福的眼睛:“朕很想你能给朕生一个孩子。你要是能就好了……” 玉来福睫毛颤了颤,抬眼时刚好与殷玄四目相对。 秉持着一个奴伎的职业精神,对他扬了个标准的笑容:“陛下若是开心,奴才可以配合陛下一直演下去……” 殷玄没再说下去,似乎对这件事很丧气。 殷玄一根根的抚过他的眼睫:“吕默碰了你哪里。” 玉来福微微睁大眼眸,他以为这件事已经翻篇了,没想到朝光那几句话,殷玄一直记到现在。 “没有,奴才跟吕将军很清白……” 殷玄好像没听见他这句话,俯身下去含住他的耳珠,吻咬了半天才松口:“还碰了哪里。” 玉来福摇头。 殷玄步步逼着玉来福后退,玉来福脚腕磕到椅子的横木,跌坐在椅子上,殷玄俯下身刚好将他环困住,单手扯松他的衣领,将能看到的地方全都亲吻了一遍。 玉来福配合的仰起头,喘息也因酥麻的感觉逐渐起伏剧烈。 间隙,殷玄将一枚红玉耳坠按进了玉来福的耳垂,像是做下一个独有的标记。 不算疼,但玉来福猝不及防的哆嗦了一下。 殷玄耿耿于怀的揉着他的耳珠,哑声:“不准他碰你。” “是…” 玉来福抬手摸了摸耳朵,殷玄将他的手腕压下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能摘。” “是…” 殷玄又凑近他,鼻尖几乎顶着他:“还有,少跟吕默往来。朕不知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也不想再费力气去查,你进了宫便是朕的人,不要再联合他们对付朕。” 玉来福强撑着镇定,他应该因为殷玄的警告而感到害怕,但此刻,殷玄那层愤怒的背后,玉来福感受到更多的竟然是难过。 不论殷玄这个人如何,这双眼的底色是郁然的,望进去好似冷酷无情,却又仿佛还有一份很重的悲伤,悲伤之下是他无人可触的伤疤。 殷玄在难过……吗? 殷玄怎么会因为一个奴伎,一点小事难过。 玉来福不知道他那份悲伤是从何而来,无法理解,也不想妄图揣测帝王的心思,点了点头:“是。” 殷玄直起身,转向别处去拿东西。 玉来福暗暗的舒了口气,以为这事总算彻底翻过去了,刚敛起自己领口,就听殷玄说:“别慌着拢衣裳,朕还要对你略施惩戒。” 殷玄转过身,手里一条锦缎绸布上别着大小不一的银针,冷冷的泛着寒光。 玉来福寒毛耸立:“用刑这种事交由慎行司就好了,何须陛下亲自动手……” “别怕,朕只是要给你刺一朵梅花。”殷玄将针包往桌上一丢,开始调弄刺青的颜色。 都准好之后,殷玄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想要朕刺在哪,锁骨?还是……” 殷玄压低嗓音凑近他一些:“屁股。” 玉来福听得娇臀一紧。 殷玄道:“自己选。” 第8章 玉来福两瓣薄唇抿成浅粉。 殷玄还摩拳擦掌的等着他的答案。 痛定思痛后,玉来福道:“锁骨……” 好歹在锁骨上还好看一些,他可不想每次上茅厕的时候,屁股上都带着一朵花…… 那场面玉来福想一下就无地自容。 玉来福下定决心的闭上眼:“奴才选锁骨!” 殷玄不易察觉的噙起一丝笑意,有读心术似的看透了玉来福:“下次你再犯错,朕就刺到你屁股上,一边一朵,让你丢人丢到茅厕。” 玉来福闭着眼沉重点头:“好。” 殷玄捏捏他的下巴:“一脸慷慨赴死的样子干什么,坐好,把衣裳脱了。” 玉来福自己解了衣带,把衣襟褪到肩膀下边,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两道漂亮的锁骨。 殷玄在果盘里选了一颗大果的青枣:“张嘴。” 玉来福听话的张开嘴,殷玄把青枣囫囵的塞进玉来福嘴里。 一颗大青枣足以把玉来福的腮撑圆,因为他嘴小。 殷玄手艺细致,先用毛笔在玉来福锁骨上画了一支梅花的图样,笔锋描过肌肤的时候,微微有些痒。 画成了形,再用针蘸着颜料刺上去。 锁骨附近皮薄,痛感也明显一些,但多扎几下玉来福就麻了,除了有几针让他有种扎到骨头上了的错觉,皱了皱眉,其他的都很好承受。 殷玄微抬起眼,看见玉来福仰头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神游什么,一束浅黄色的阳光刚好落在他脸上。 但暖阳没有把玉来福塑造的更鲜活,反而将他放空的双眼衬得越发麻木。 就像殷玄也不知道玉来福是真的天生痛觉迟钝,还是一种麻木的隐忍。 感受到殷玄的目光,玉来福回过神来对他笑了一下。 因为嘴里塞着东西,笑得十分抽象。 殷玄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唇,抢食他嘴里的甜枣。 门外,吕默阔步而来。 他惊奇的发现御书房外头一个人也没有,潘全公公也不在。 门紧闭着,只有一扇窗打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吕默拱手作揖,正要亮声求见,就听见窗户里飘出一阵糯声,跟拉丝的糯米甜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