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一眼,都没等到你醒过来,本王刚坐下,你就醒了。” “多谢慎王爷挂怀。” “何必客气,你猎场救驾,本王还得多谢你救了皇兄。”殷慎笑笑,盯着玉来福的脸端详片刻,忽道,“诶你知道吗,你跟本王的一位故人特别像。” 玉来福:“奴才哪有这个福气,能像王爷的朋友。” “本王也很奇怪,这世界上怎么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殷慎似乎也是一脸不解,“你应该听说过他,本王那位故人也姓玉,单名一个钦字。我皇兄不长在京城,他不认得玉钦,但本王前几年去看过玉钦提字,要不是临时有事被人拖走了,差点就结交到了。” 殷慎本觉得戳穿了他,玉来福脸上该多少有些惊慌的,却没想到玉来福脸上看不出一丝的错乱,好像当真没听过玉钦此人。 玉来福平淡道:“奴才为王爷遗憾。” 殷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你觉得,本王能结交到他吗?” 玉来福不卑不亢:“玉钦那人点水之交遍地,王爷必然能结交到。” 殷慎皱眉:“你的意思是本王深交不到喽。” 玉来福莞尔,默认了他的话。 “好吧,”殷慎好似不在意的春风一笑,话头一转,“你知道皇兄为什么偏宠你吗?” 玉来福诚实道:“不知道。” 殷慎脸上还带着笑:“因为你特别像他心中所爱之人,如果有一日他爱的人回来了,皇兄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 玉来福点了点头:“奴才早有耳闻,王爷这个消息不太新鲜。还有别的吗?” 殷慎静静看着玉来福:“你替皇兄挡刀,不是因为你喜欢他?” 玉来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殷慎一双凤眼盯着他,确定的下了一个结论:“你不喜欢他。” 空气诡异的静默了一下,殷慎蓦的喷笑出声:“原来这世上根本没有人在意他呀。我那皇兄真的好可怜我还当奇迹出现了。” 玉来福眉尖蹙起。 殷慎拂袖起身,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朝着玉来福抛了个媚眼:“你可一定要好好陪在皇兄身边啊。” 他已经开始期待殷玄知道全部真相的那一天了。 不知道殷玄会绝望,崩溃,还是发疯杀了所有人? 玉来福目送殷慎离开了帐篷,低头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殷慎这一趟什么用意。 他慢慢的站起身去倒水,殷慎用过的那只杯子,都有种带毒的错觉。 晚些时候,太医来给他换了药,潘全带着一众宫女太监鱼贯而入。 先是摆了一桌的美食,野兔、山鸡这些山野珍馐自然是少不了,让他意外的是,竟然有一屉翡翠虾饺,还冒着热气。 荒山野岭的猎场里,也不知道殷玄从哪弄来的。 然后潘全又指挥着太监把案几、笔墨摆放妥当,将高高的奏折摞了上去。 “陛下要在此处公办?不回宫去吗?”玉来福心想,猎场又没有行宫,也不是什么山明水秀的郊游之地。 “不着急回去。”殷玄撩开帘子进来,貂皮斗篷上罩着料峭的寒意,玉来福隔着距离都感觉到了凉风。 殷玄单手解了自己的斗篷,罩在了玉来福身上。 厚实的斗篷垂在玉来福脚腕,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潘全笑呵呵对玉来福道:“你那衣裳脏了,咱家已经让制衣局给你裁制新的了,你如今穿的,是陛下的衣裳,也是陛下亲自给你换上的。” 玉来福低头看了眼身上那偏长的裤腿,又想象了一下殷玄亲自给他换衣裳的场景,微微睁大眼眸,感觉日后祸国殃民的妖孽名单上,大概会有他一笔。 殷玄斜了潘全一眼,摆手屏退了众人,还有那座多嘴的潘全。 玉来福轻道:“猎场苦寒偏僻,陛下真要在这里批奏折?” 殷玄不曾理他,玉来福隐约觉得自己是多嘴了,找补道:“奴才的意思是,陛下铭记先祖不易,效仿先人于艰难环境中勤政理国的吃苦精神,此心感天动地。” 殷玄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冰冷双眼,射向玉来福。 殷玄冷淡:“拿一个虾饺。” 玉来福以为是殷玄要吃,特地用筷子夹了个最大的。 殷玄又道:“塞你自己嘴里。” 玉来福不明所以但遵从的把虾饺塞进自己嘴巴,将腮撑鼓起来,心想:他又说错什么了,夸也不行了? 潘全听着这几句话,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向玉来福,嘴角抿着意味深长的笑,拿手点了一下玉来福,眼里像在说:还问还问,陛下这么做还不是心疼你呦。 潘全叹气摇头,山路颠簸,他们陛下是怕玉来福这副身板子撑不住,伤口又崩裂遭罪,但玉来福怎么好像个木的。 待潘全走了,殷玄又低下眼批折子:“坐下,吃饱过来研墨。” “唔。”玉来福说的是“是”。 玉来福将一盘虾饺吃了个干净,又喝了一碗热汤,吃饱喝足后,他觉得自己彻底活了。 “禀陛下,奴才吃饱了。” “嗯。”殷玄合上一本折子,“过来。” 帐篷条件简陋,没有宽敞的桌椅,殷玄盘腿坐在案几前批阅奏折,玉来福怕墨汁弄污了殷玄的斗篷,正要解了挂起来。 殷玄目光在奏折上:“穿着。” 玉来福不会违逆他,便穿着斗篷跪坐在旁边,捞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取来墨条认真研磨。 玉来福的手法很漂亮,分寸拿捏的刚好,研出的墨汁细腻均匀,修长如玉的手指握着墨条,十分具有观赏性。 殷玄有一瞬的失神,这只手让殷玄想起了猎场遇刺时,与他同时夺弓的那只手。 但若问,玉来福一定会否认,殷玄也就懒得问了。 殷玄看了一眼桌上剩的餐食,野味几乎没碰,虾饺倒是全吃了:“喜欢吃虾饺?” 玉来福:“是,以前奴才生病的时候,母亲就会给奴才做虾饺和四喜丸子。” 殷玄:“你母亲现在何处?” 玉来福:“她过世了。” 殷玄没再问下去,转而道:“你说你还有很多未完成的心愿,都有什么?你救驾有功,朕可以许你一个心愿。” 殷玄的眼睛若温柔起来,是一双让人深陷不可自拔的深眸,只是极少有人见过他这样的神色。 他当下就用这样一双缱绻的眼看着玉来福:“朕那日其实怀疑过你在朕的酒水里动手脚,可你没有,朕很高兴。” 玉来福认真道:“奴才不会做伤害陛下的事。” 那包药粉,在前往猎场之前,玉来福就扔到火盆焚毁了。 殷玄亲了亲玉来福的嘴角,要允他帝王承诺:“金银珠玉,良田广厦,除了不许你出宫,其他无论什么,你说。” 玉来福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