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这里有你熟悉的街巷、小吃,有你的家,有你的挚友,可继续在这,我怕会很危险。”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离开京城,我还有个办法。”殷玄低了低眼睫, “你亲自将我绑去交给殷慎,他无非就是想要我的命,你绑我,我愿……” “胡扯!”玉钦冷声打断他,“你若再说这话,我便与你绝交。” “别……”殷玄闭了嘴,“我不说了。” 玉钦心里的确舍不得京城,这段时间,他隐居在京郊,闲暇时去镇子上逛逛,还有仕安吕默几个好朋友陪在旁边,兄嫂也带着侄儿回家来。 一切都好的让他飘了起来。 何止是他,殷玄也让这日子滋润的飘飘欲仙,差点以为这辈子就能这么波澜不惊的过下去,忘了还有个毒瘤殷慎在皇城里盯着。 北风呼啸而过,似乎在预兆着这个冬天格外的漫长寒冷。 玉钦略点了点头:“迟早的事,京城就这么大,总会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早些离京也好。” 若是殷慎嗅着了味道,想必很快就能摸到他们的住处。 玉钦眼底微转:“事情宜早不宜迟,我去跟兄嫂说,只说京城苦寒,换个温暖些的地方生活,免得嫂嫂忧心。” 殷玄点头,他明白。 玉均家中,江婉听说要搬家,手里的杯子险些滑脱:“搬家?咱们在这儿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 玉钦笑道:“京城太冷,我跟九郎想着,云南大理那边四季如春,换个地方生活也新鲜些。” 江婉愁眉:“大理虽好,可咱们都不熟悉,哪里比得上生活在这儿,京郊虽离城里远了些,好歹骑马入城很方便。” 玉钦眼眸微看向大哥,笑语:“我也只是提议一下,嫂嫂若不愿意,咱们就改日再说。” 玉均脸上殊无笑意,玉钦脸上轻松,可他绝不可能突然要举家搬离京城,其中缘由,玉均猜得到。 玉均道:“搬,给我们一两日的时间收拾一番。” 江婉张了张口,玉明睿的小手拉住了江婉的袖子,眼里是与他年龄不符的聪明沉稳:“娘亲,我也想搬去大理。” “你也想去?”江婉看了一圈这三人,心里忽也咂出几分别的味道来,跟着点了点头。 除夕夜,炮仗声不绝于耳,烟花一个接一个的窜上天,绚烂至极。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厨房里飘着卤肉、炸鱼的香味。 玉钦家里这一日却显得格外冷清,厨房备下的食材孤孤单单的放在那里。 许仕安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失落的仰头看着头顶那些璀璨的烟花。 他还买了好些炮仗,跟玉明睿约好今日吃过饭一起来放,却不曾想,大家都没了心情,只忙着收拾东西离京。 玉钦屋里的东西已收拾了七八,跟殷玄一起架上马车。 这方小院空落下来,玉钦心里好似也被挖去一块。 许仕安托着下巴:“明日我还想去跟我的学生们道个别,我还与他们说好,要给他们发压岁钱,我不想食言。” 玉钦道:“好,正好明日我也想去跟吕默道个别,午时我们在此集合。” 许仕安失魂落魄的往屋里躺下,玉钦裹着斗篷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仰头看明月和烟花。 烟花声噪在耳边,反倒将他这院子沉的格外气氛低沉。 殷玄握住了玉钦的手:“明年,我一定会补你一个像样的新年,好不好。” “好。” 翌日。 玉钦拿了些自己制的青梅跟寻吕默道别,他这一离京,不知何时才能再跟吕默见面。 吕默的年大都会在军营里跟手下的兵兄弟篝火高歌,彻夜饮酒,于是玉钦直接骑马去了军营。 但今年的军营,也跟往年不大一样,这些兵脸上神色个个凝重。 吕默手下的先锋张奇率先看见了玉钦,张奇是认得玉钦的,两人还喝过几次酒。 玉钦展开笑颜正要与他招呼,只见张奇脸色一紧,瞪着眼给他使眼色。 玉钦忽滞住脚步,就见这军营的将军巡逻至此,那人竟不是吕默!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ǐ????ū???é?n????????5?????????则?为?山?寨?站?点 玉钦低身躲到灌木中,从缝隙间看向军营里,张奇抱拳跟新将军汇报情况,那将军往周遭环顾一眼,负手离开。 待新将军走远,张奇用力给玉钦使了个“快走!”的眼神。 玉钦不敢再近,悄声的牵着马离去。 怎么回事? 吕默手下有三个营,玉钦小心的转了一圈,吕默都不在,倒是有两个面生的将军,接管了他不少的兵马。 这不是吕默素日的行事风格,吕默绝不会在新年这一日抛下自己的生死袍泽,自己逍遥快活去。 玉钦心里像是掏了个无底洞。 有个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吕默出事了! 第63章 白日里,骠骑将军府大门紧闭。 玉钦将身子隐在墙后,躲过一队巡逻的卫兵。 短短二里地,玉钦已经遇见两队巡逻兵,京中突然戒严,却丝毫不见吕默的影子。 玉钦越琢磨越没底,绕着小巷子到了将军府的角门,正要敲门的手顿了顿,又放下来。 吕默府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不能打草惊蛇。 玉钦手拢在嘴边,学了几声鸟鸣。 幼年时,他跟吕默时常以此声音为暗号。 玉钦在门口等了片刻,只听门里有人轻打开一道细缝,管家精亮的眼睛透过门缝看出来。 玉钦抬起帽檐,让他认个清楚。 管家眼眸微微睁大,打开角门,让玉钦速进门来。 玉钦进了府门,发觉吕默府里异常的安静,大过年的,连个红灯笼都没挂也就罢了,府里的下人还个个丧眉耷眼。 管家比玉钦先叹了气:“公子您也瞧见了,如今将军府的日子也难过的很。” “怎么回事?”玉钦道,“我方才去军营,竟瞧见军营里换了主帅?” 提起此事,老管家眼里蒙上一层痛心的泪雾:“陛下说将军徇私舞弊,为人不端,不配做三军主帅,把将军帐下两个营的兵力分了出去,还……” 老管家哽咽一声:“还杖责了将军,让将军闭门思过。” “什么?!” 徇私舞弊,为人不端,玉钦怎么也没想过这八个字有一天会安在吕默头上。 “就是昨日,除夕夜里。分明是张灯结彩,欢天喜地的一个好日子,将军却被罚在冷夜里跪了两个时辰,还领了一身的伤痛回来。” 老管家一声接一声的叹气,领着玉钦到了吕默房门前:“将军就在屋中休养。” 玉钦推门进屋,扑面而来一股白药掺血的味道。 小厮刚给吕默的后脊上完药,纵横交错的伤痕青紫一片,打烂的地方翻着红肉,撒上的白药也让血浸成白粉色。 吕默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