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会在哨兵塔顶层的会议室召开保密会议,小鲤也会来。 而和以撒共事那么长时间,枭也清楚他一般会在什么时候去陆战部打卡。 他们在私下里一直有摩擦,枭或许有针对同僚的一丝恶意,但他来到电梯前,见到虞鲤的那一瞬间,枭的注意力便全部放在少女身上,不会再分给多余的人了。 枭没有引导以撒犯错的打算。 他拥有商人稳操胜券的沉稳与自如,明白自己无法占据主导后,枭便采用了迂回的路线,就算失去竞争力的那段时间,他也只是耐心等候机会,不会直白地对虞鲤彰显占有欲。 以撒得来小鲤还是太容易了。 他能容忍沃因希便是极限,就算这样,以撒也是要独占宠爱的那个男人,他什么方面都要与狼王对立,暴露低V的衣着,擦边的调情,又争又抢,时不时发疯的态度。 也许现在,虞鲤还有耐心哄着他。 但她迟早会觉得身心疲惫。 他们之间隐藏的问题很多,过不了多久就会迎来一场积蓄已久的爆发——枭判断,这样的冲突不止一次,只要以撒还将雄竞的箭头对准虞鲤,在他人面前毫不避嫌地和她亲昵,或者质问她,带给她压力。 ……不用其他人出手,虞鲤就会自觉远离他。 比如现在。 哨兵塔的电梯一共几十台,其中一台电梯前站着三名白塔的风云人物,大厅人来人往,员工好奇打探的目光悄悄瞥向他们。 虞鲤脸颊发红,低头,试图将以撒的手臂扒下来,没成功。 “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粗糙。”虞鲤扭开头,尴尬地说,“我现在还要去开会,你要问什么等我忙完了再问,好吗?” “我回头抽时间多陪陪你,乖一点,以撒。” 虞鲤知道以撒和枭水火不容,她打算回去慢慢给他顺毛。 以撒厌恶地凝向鸟人,眉心拢得死紧,舌尖舔舐起她的颈侧,猫科倒针刮得她又痒又刺挠,像是要把她身上的气味舔得干干净净: “这鸟人做了什么让你自愿,”他低沉说,“以前跟他闹得决裂是你吧,还是说,只要不咸不淡地道个歉,什么男人你都看得上?” “小鲤,以撒队长,好巧,”枭走近虞鲤,灰眸疏朗地注视着少女,适时打断了以撒的话音。 “呵呵,小鱼把你滋润得不错啊,鸟人。” 以撒喉间震出笑声,恶魔眼瞳讽刺地审视着他的全身,开始无差别攻击,“西服换了新的,手套也不戴了,怎么,被玩了一次,就开始花枝招展了?” “你是贵族还是牛郎,靠着一张皮相勾引向导,要不要脸。” 虞鲤脸色通红地咳了起来。 ……救命啊,小声一点,别人震惊地看过来了啊!! 枭灰眸直视同事,把玩着手指上的银戒指,不失风度地回答:“我的装扮符合正常人眼中的规范,直接去参加晚宴也没问题,这才是尊重他人。” “以撒队长,我想,说这话前多看看自己,也许便不会用有色眼镜凝视别人了,对么?” “……呵呵。”以撒皱眉笑起来,手臂青筋鼓起,指节捏得噼啪作响,朝枭走去。 眼见要上升到肢体冲突,虞鲤连忙扯住他的手臂,向他胸前拍了一巴掌。 他的胸肌被打得重重弹跳,印上一道女性的手掌印,仿佛还带着香气。 以撒黑色的眼白泛出血丝,浑身战栗,胸膛沁出汗水,重重起伏。 他像是被主人扇了一巴掌的疯猫,既愤怒耻辱又兴奋,喉间挤出粗重的喘息,尾音变为沙哑低低的呜咽。 “你为了他教训我,小鱼?” 红发哨兵的双肩发抖,杀意如同苏醒的火山激烈爆发,不仅对枭,他炙热凶狠地望着虞鲤,像是要抱她压在这里,剥开她的衣物,就地把她吃了一样。 “你适可而止,别发疯了!” 他手掌握着她肩膀的力道加重,虞鲤额角冒汗,几乎感觉到骨骼不堪重负,他双目血红,弥漫着浓重嗜血的意味,视线侵犯着她衣物下的身体,狂暴不安地和她对抗。 虞鲤闭了下眼,抬起右手,又扇向他的脸庞。 清脆刺耳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以撒红发凌乱,脸庞稍稍侧了过去。 世界像被神明按下了静止键。 如果说之前的场面,众人喜闻乐见,现在冲突升级,所有人都默契地无视,快步地远离他们。 剩下安保人员们警惕而又小心地关注着,随时准备拨打保卫科的通讯。 虞鲤肩膀被以撒攥得酸痛,大脑发热,这一巴掌让她也冷静下来了。 她深吸口气,抬眸,认真地说:“我压力很大,以后会越来越忙,愿意跟谁相处是我的自由,撒娇可以,看见我疲惫的时候,你也懂事些,做得到吗?” “这不是商量,如果你以后还想和我在一起,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虞鲤顿了顿,到底是担忧和不忍心的情绪占了上风,但她也不想一直承受以撒的妒火。 “过两天我会去找你,我希望你仔细想一想,冷静下来。” 以撒从耳后到脖颈的皮肤浮现出一道道青筋,他竖瞳拉直,肌肉鼓胀,鼻息间发出野兽急促的重喘,针尖状的瞳仁牢牢捕获少女,身周环绕着低气压。 虞鲤不再关注他,枭陪着她走上到达一层许久的电梯。 电梯门合拢,以撒那张阴郁的神情从眼前消失,虞鲤松了口气。 “和以撒队长在一起,很辛苦吧,小鲤。” 枭一只手臂护在她腰后,另一只手贴心地为她按下一百二十层的按钮,温柔询问道。 虞鲤闻见他身上好闻的香水气息,像是竹林间落下的一阵骤雨,朦胧轻淡,她的心情不由得放松下来。 “之前还好,”虞鲤叹气,“但最近,他越来越喜欢缠着我了,对其他哨兵的敌意也很强,这就是猫科的领地意识吧。” 虞鲤对以撒的感情很复杂,到了现在,她肯定是说得上喜欢对方的。 但这份感情和以撒对自己的执念完全不成正比,至少,虞鲤不会为了男人赴死,但以撒是做得到的——任何哨兵都会出自本能和忠诚保护向导,但以撒是那种,只要虞鲤给点甜头,哪怕她要去焚烧旧世界,他都会大笑着陪她一起的疯子。 他巴不得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本就是疯狂混沌的男人,以前稳定他的锚点是白塔,现在是虞鲤;以撒痴缠着、却也陪伴着虞鲤一路走来,既想摧毁她,却又高度认可她,如果虞鲤哪天背叛人类,那一定是这个世界无可救药。 当然,虞鲤只是举个例子。 虞鲤一直觉得以撒以后只会有两种结局,一是死在战场上,二是死在她的身上。 枭微微失笑,分析:“以撒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