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冲突不过发生在数秒之间,剑齿虎的犬牙照着诸泽撕开的狼王要害,重重咬下,鲜血飞溅。 狼王猛然回首,不顾带动的伤口愈发鲜血淋漓,獠牙咬住以撒的肩骨,发出“咔嚓”的骨骼崩碎声。 天空盘旋着的海东青和渡鸦发出示警的鸣叫,白羽和灰鸦双子两人身穿西装,骑术手套在指骨上绷紧,拉开长弓,低沉的嗡鸣划破空气,锋芒直取以撒的肩膀和腰腹。 以撒任由狼王咬着他的肩膀拖拽,剑齿虎的犬牙依旧深深嵌入他的脖颈,血液将霜狼的毛发粘得一绺一绺,两人以血换血般较量着,对彼此真切的杀意和嫉恨全然引爆! 以撒堪堪躲过双子的袭击,枭的金雕展翅,加入战局。 空战队的加入使战局不出意料地偏向狼王,以撒避开最初的几次箭锋,后来似乎也没有必要躲了。 第一波单兵队员已经攀上狼王的四肢,愤怒的咪咪们比犬科组的动作还要快,跃到巨狼的背部,各种大猫精神体弓背哈气,包围了他们的队长。 以撒却沐浴着鲜血,仰起头,胸腔中迸发浑厚肆意的大笑。 “……赛共这装货就不提了,阿斯蒙,你这贱人也反水了?” 他笑意冰冷,菱形的兽瞳锁定了白发狼尾,精神体是雪豹的队员。 阿斯蒙红眸带着几分歉意,手掌握拳,颔首:“抱歉,队长,你引起了民愤,我想这时,我应该合群一点。” 像是那种一边道歉,一边物理超度敌人的腹黑豹豹。 “那种东西,什么时候和我们单兵队扯上边了。”以撒手掌随意抹了把额角的血,阴冷地扫了一圈他的队员们,扯出扭曲灿烂的笑容。 “不过让你们这群独行侠知道团结,我还算是个合格的队长。 猫崽们,这次队长教了你们保持警惕和团结两个重要的品质,要好好感谢我啊。” 以撒恐怕是全白塔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队长。 虞鲤远远观望着以撒的身影,被队员们一拥而上的攻势淹没。 她心想:……做队长做到被队员群殴的份上,也只有以撒了。 以撒在被队员围攻之前就被狼王和空战队重创,已经是强弩之末,这场战斗的结果原本就是可以预见的。 打得差不多之后,狼王抖抖雪浪般的毛发,将这群猫甩下去,变回了将近四米的体型,走到石洞不远的地方,与犬科组的成员们遥遥对峙。 演练还没有结束。 诸泽断了不知道几根肋骨,腹部凹陷下去,却仍以军刀撑地,脊背笔直地站起来,而亚瑟的一边肩膀被咬穿,脸色苍白,像是失血过多。 犬科组的所有成员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 狼王脖颈处的伤口也很严重,皮毛几乎染红。 他双眸冰寒,气场仍然威严,像是座不可摧折,无法翻越的高山。 狼王是犬科组的统帅,大型犬们如同感受到血脉里的压制,压低身躯,喉间发出低沉的犬鸣,像是威胁,又似是压抑着本能的臣服欲,试图进行最后的围猎。 亚瑟下达了最后的指令,犬只们应声而动,他们默契地分工包抄。 巨狼四肢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悍然迎战,诸泽和亚瑟的配合天衣无缝,然而狼王看穿了他们的穷途末路,獠牙与利爪带起一片破碎的血景,直接从正面击溃了他们。 亚瑟作为指挥队伍的头脑,被狼王针对,沃因希硬接了几道撕咬,将亚瑟从人群里拽出来,咬穿他完好的肩膀,远远甩到平地上。 亚瑟闷哼一声,睫毛饱蘸鲜血,失去意识。 胜负已分。 诸泽的肋骨齐齐断裂,直直跪在地上,军刀碎成几段,口鼻出血。 他从胸腔挤出破风箱拉动般的嘶喘,抬起血红的眸,失去意识之前,诸泽并非不甘或臣服地注视着狼王,而是石洞前站着的那道纤细的影子。 黄昏的风拂过她的发丝,打亮她温润的侧脸,美丽而一尘不染。 那夜的抵死纠缠如同梦境。 野心一败涂地之后,他仍然是狼王的共感者,影子,无法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只能等待她偶尔想起,填补她的寂寞。 诸泽这次的挑战,不仅是想要取得更高的地位,还是想打破自己的心魔。 撕开伪装,将赤裸的自己完完整整地展示在她眼前。 不是沉默寡言,忠心而又内敛的狼犬护卫,被她唤作“沃因希”也冷淡得默许,诸泽拥有着凶狠而又占有欲强的本性,并且野心勃勃,只要这口气没断,他就会死咬着想得到的东西不放。 犬科天生的忠诚赋予了他高道德感,诸泽并不会像以撒那样痴缠虞鲤,火热地倾吐爱意。 ——无论到哪里,他都会一直注视着她。 诸泽看向她的目光,如同寒冰之下隐藏的炙热岩浆,血水汗液黏连着泪,沾湿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虞鲤居然觉得他这幅破碎感的模样,也别有一番风味。 虞鲤记起诸泽小哥有恐女症,本来对异性避之不及,但自从做了她的护卫,就被迫和上司的妻子有着各种各样的肢体接触。 所以,算是虞鲤一点点调教了纯情狼犬,尽管她本身是无意的。 ……到了那晚,诸泽的表现不像是恐女,反倒像是有肌肤饥渴症。 其实他内心幻想了很多遍吧,对上位者的伴侣产生了感情,他是怎样自我挣扎又自我唾弃的呢? 虞鲤只要想想就觉得很美味,诸泽的袒露的确让她产生了解男人的兴趣。 不过,现在她最应该关注的是狼王。 浴血的狼王朝他走来,路过诸泽时,獠牙咬着他的后颈,粗暴地将他甩向空中,这样的怒火与平常的他稍显不同。 诸泽重重滚落在地,作战服沾满血和灰尘,彻底失去意识,注视向虞鲤的视线消失。 沃因希走向虞鲤。 狼王巨大的影子压迫向她,如同密不透风的阴云一般将她罩住,带着血腥的热气,双眸却冰寒得如同月轮,俯视而来的目光有种捕食者的掌控欲。 虞鲤后颈流窜一阵战栗。 也许是战斗的余热未退,她感受到了狼王危险炙热的视线。 她如同变成了笼里的夜莺、缚在蛛网里的蝴蝶,狼王对异性彰显了他的力量、权威,统治力,成为了厮杀里留到最后的胜利者,而她也理所应当地变成了他的战利品。 取得她的交配权,将她囚禁在巢穴里,日日夜夜在她体内烙下独属他一人的标记。 虞鲤喜欢沃因希流露出兽性时的姿态,尤其是他踩在竞争者的鲜血之中,用这样的目光看她,美丽、威风凛凛,却又极度危险,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拖回巢穴,残酷地享用。 有种让老干部人夫破戒的涩情…… 她颤栗地伸出手,鼻尖冒汗,兴奋地压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