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将三头犬捡回家,最好是让三头犬在发疯时狠狠咬伤她。 反叛军就能将虞鲤捉回来,用她的血进行下一步的人体实验,也能早早安心。 虞鲤看着面前清秀乖巧的男孩,慢慢靠近了他。 离得近了,虞鲤才发现三头犬蓬松的头发里藏着一对下垂的犬耳,又圆又宽,皮毛浅黄。 他笑眯眯地看着虞鲤,身后有条尾巴快乐地甩来甩去,毛茸茸的尖尖挂着点奶油白。 好漂亮的小狗! “你愿意带我回家吗,姐姐?” “我很能干,很听话,还会帮你做家务的,只要管饭就好。” 见虞鲤只是走近了两步,就又站住不动,他垂下无辜圆润的狗狗眼,清朗嗓音混着一丝变声期的沙哑。 “虽然我对你的初印象很好,但我们是不是要先彼此熟悉一下,再一起开始生活呢?” 在吹笛人审视并隐有警觉的目光中,虞鲤露出温柔的笑容。 他饶有趣味地扬起脸,红眸在碎发下显露出来:“要怎么熟悉?” “耳朵和尾巴都可以让你摸摸哦,还是说,姐姐想要考验我其他方面的能力?” 虞鲤微怔,看见他舔了舔尖尖的犬牙,唇角翘起,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脖颈。 他笑着说,“我被训练得很棒,也很会咬人。” 虞鲤:“……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鲤叹了口气,觉得反叛军真不是东西,都把这么乖的狗狗关得会蹭着裤脚,本能地讨好人类了。 “吹笛人,萨尔坎,麻烦过来一下。” 虞鲤看了眼三头犬,转身,走到两个恶魔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带三头犬回去,养成自己人。” 虞鲤话音未落,吹笛人便像是要猜到她说什么,冷哼一声,抬手展开黑洞。看他要离开,虞鲤连忙上前,扯了扯小乌鸦的衣摆。 “他被丢在这里没人要,我又不是要标记他,只是看他可怜。”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吹笛人嗓音淬了冰似的,隐隐沉着气,“三头犬是恶魔高管之一,你觉得反叛军会白送你一条好用的狗?” 虞鲤:“我当然没有那么天真,但——” 吹笛人:“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身边很需要战力,我想在每一次追杀里活下来,见到你们。” 虞鲤嗓音放轻,蓝眸从下而上望着他:“我知道你的空间系技能是最强的,克制三头犬,有你在身边陪我一起养狗,我放心。” 虞鲤轻轻拽着他的衬衫衣角,每轻扯一次口中就念道:“拜托,拜托,拜托啦……” 吹笛人炸开的耳羽在她的攻势下重新合拢,看着她,不说话了。 虞鲤见他态度软下来,又去征询萨尔坎的意见。 萨尔坎鼻息间喷出热气,单膝点地,和她平视:“我无所谓,这种小事随你。” 看他还有想说的,虞鲤歪头:“什么?” 萨尔坎金瞳微微游移,军装后的尾巴烦躁地甩动,深蜜色的肌肤漫上几乎看不出的红晕,别别扭扭地补充道:“……你把刚才那套,对我也演一遍。” 他闷声:“你也那样求求我,我什么都会同意的。” 虞鲤呼吸一顿,睁圆眼睛,耳垂迅速热了起来。 可、可恶,怎么突然这样……让她也不好意思起来了啊! 安全起见,虞鲤没有接触三头犬,连带着孽舌一起,吹笛人将他们传送回了虞鲤的房间。 虞鲤还以为中间至少会迎来几波追杀,但回到房间后,周围仍是一片风平浪静。 反叛军怎么想的,真的要白送她狗吗? “三头犬带回来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吹笛人将三头犬安置在虞鲤的隔壁,推门进来,军靴抵在墙壁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囚徒、孽舌,加上我和蠢龙,你手里看上去能用的恶魔有四头,但他们完全不可控。” 吹笛人一语双关,瞥了眼萨尔坎。 萨尔坎盯着虞鲤的侧脸,龙尾一点点攀上她的脚腕,见她没有抗拒,得寸进尺般,将下巴搭在虞鲤的肩窝。 忙碌一夜,虞鲤到现在也有点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想争取在睡前定好接下来的计划。 “你们知道女妖的情报吗?” 虞鲤想了想,提问道。 萨尔坎:“莫伊拉不常来到中央塔,我们对她了解不多,我记得兄长偶尔前往她的歌剧院消遣。” 虞鲤想起女妖就是通过歌声进行攻击的:“黑龙的耳膜还好吧?” 萨尔坎拧眉笑了,丝毫不掩饰对黑龙的恶意:“可惜,我倒想看见那张傲慢的脸什么时候变得像条落水狗,但莫伊拉似乎能控制她的歌声。” “一般情况下,女妖的歌最多让人对她着迷。” 虞鲤轻轻咬住唇,“被女妖魅惑的人里,女性比较多吗?” 腿侧仿佛传来指甲划过的冰凉颤栗,虞鲤对莫伊拉的性取向产生深深的怀疑。 “男女皆有。” 吹笛人看向她:“女妖是概念的恶魔,平常以女人的样貌示人,别把人类的性别观套在她身上。” 虞鲤恍惚:“也就是说,她也能切换成男性?” “她切换性别有前置条件吗。” 吹笛人眯起眼,声音微微冷下去:“当她觉得,用男性的身份引诱,会更容易得手的时候。” 第238章 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为了不引人注意,虞鲤让萨尔坎回到塔里。 虞鲤原以为这一夜会平静地过去,没想到在她发困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噪音。 咯吱咯吱,像是凶兽撕咬家具的咀嚼声,喉间兴奋地发出哈气,听上去陷入了极端的兴奋状态。 紧接着,那被拴起来的少年,又开始躁动地哼出呜鸣。 还不是一般的狗叫,是那种介于狼和大狗之间的,“汪呜”的尾音拖长,十分的精神攻击。 虞鲤一个鲤鱼打挺,惊醒过来。 刚才他们带了三头犬回来,吹笛人将他拴在隔壁,门口下了空间禁制,如果没有虞鲤或吹笛人的允许,孽舌无法走出房间。 虞鲤以为出了什么事,带着吹笛人赶到隔壁,推开门,看到眼前犹如飓风过境的景象——解体的家具,到处乱飞的棉絮,掉皮的墙壁……虞鲤不由得瞳孔地震。 三头犬被拴着,盘腿坐在地板上,几缕黑棕发反翘,红瞳茫然。 嘴里还叼着自己的衣角,露出一段苍白劲瘦的腹肌。 “呃……孽舌,你是饿了吗?” 只能说,虞鲤对刚带回家的漂亮小狗还是有滤镜,更何况孽舌还是头实验犬,瘦成这样,应该是没有很好地被照顾过。 “啊,抱歉,姐姐。” 孽舌看到虞鲤的脸,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