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东的只是笑了笑,仿佛也只是吃瓜群众中的一员。
柳明丽的瓜没有吃到,眉间不由露出悻悻之色,陈东像是有所察觉,忽然举杯朝左,隔着胡琪,对柳明丽说:“柳老师,我敬您一杯。”
说着起身相敬。
柳明丽偷窥被抓到,但神思转换极快,仍是正常举杯,站起身才发现杯中已空,胡琪笑道:“我来给柳老师添酒。”
她给柳明丽倒了八分酒,柳明丽道“谢谢”,胡琪笑说“不用”。
柳明丽主动和陈东碰杯:“陈工客气了,谢谢陈工。”
陈东不动,笑问:“谢我什么?”
柳明丽亦不动,模棱两可笑答:“所有。”
陈东说:“那可就不是一杯酒能谢的了。”
柳明丽只笑,不回,眼眸透亮地看着他。陈东也看着她笑。餐桌喧闹,他们都正大光明地注视着对方。
忽然,张升站起来,举着酒杯和陈东猛猛一撞,诚意满满:“我是师父的徒弟,我陪一杯,谢谢陈工!”
柳明丽内心大笑,张升这徒弟没有白疼。她右手举杯、左手托住陈东酒杯,杯沿轻碰他杯身三寸之下:“我干了,陈工随意。”
说罢她一饮而尽,将酒杯倒过来,只剩一滴啤酒沿着她的口红印缓缓在杯口蔓延。
张升紧随其后。
众人起哄,最爱看干杯热闹。陈东颇有意味地瞧了柳明丽一眼,不再言语,也一饮而尽。
柳明丽端着空杯看着陈东喝酒,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握住透明杯,冰凉的玻璃杯贴着嘴唇,随着头颈扬起,杯口压到
他高挺的鼻梁,喉结随着吞咽滚动。
随后,他也将酒杯倒立过来,挑起一根眉毛,看她。
我陪你,彼此彼此。
自始至终,柳明丽都只笑,温柔地防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三人刚坐下,张升又倒一杯,径直说说:“东哥,我再敬你一杯。这次培训的事,还多亏你找到那位实习生。”
陈东说:“你倒是让我歇歇。”
张升道:“啤酒对你来说算什么,我帮你倒上。”
话说毕,胡琪甜甜抢先:“我来吧,你隔那么远。”她顺手帮陈东倒酒,问道,“什么实习生,你们是在说公司发通告的那事儿吗?”
陈东瞧看柳明丽一眼,没有立刻回答,和张升碰了杯,喝掉,才说:“嗯。”
“和你有什么关系?”胡琪问。
陈东说:“我恰好认识那个人。”
张升道:“东哥这次可算帮大忙了。”
“哦?”柳明丽插嘴进来,“东哥这次帮什么大忙了?”
她也叫他“东哥”,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狡黠和顽皮。
陈东一时差点听错,瞧见她神情,明白她是故意言之,面上便作毫不在意:“别这么说,都是组织要求的。”
柳明丽说:“东哥好谦虚。”
张升后知后觉发现,乐道:“师父,你也叫他东哥。你怎么也叫他东哥。”
陈东道:“别这么叫,受之不起。”
柳明丽一点也不客气,甚至过于随和:“同事之间何必这么客气,我跟着张升叫的。大家都这样的,你说是不是,胡琪?”柳明丽点她。
胡琪瞄了眼陈东,笑了笑,坦然应和:“柳老师说得对。”
陈东兀自喝了一口酒,笑问:“柳老师,什么意思?”
“啊?”柳明丽说。
陈东见她低眉装傻,心知肚明,不问了,把剩下半杯酒喝了,一边喝一边用眼角瞄她,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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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没事,包厢里可以直接唱歌,这顿火锅吃到快12点才结束。
大家都喝了酒,外面三辆车等三个代驾。张升把每个人都安排妥当,陈东的代驾是最后一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