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此刻与清早的模样完全不同,早晨她特地换了新衣裳,梳好了发,跟钥儿一起出门,可此时她却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看上去好不狼狈。
“他们、他们来了!”叶荼只是盯着门口惶恐道。
“他们是谁?”商温问及。
不用叶荼回答,那些人已经追了进来。
“那小娘们就在里面,你、你与我一同进去捉拿那小娘们,其他人守在院子外面,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恶狠狠地语气从敞开的院门外传来。
商温走到窗户边上,轻轻拨了拨窗户,窗户形成敞亮的夹角,亮光立刻透了进来。从商温的角度,能看见身着蓝色衙役公服,上身白底处还绣着黑字的“衙”字,腰间配一把大刀,这显眼的着装一下子就让人明白他们的身份。
“是衙役。”商温道。
“你不是去替钥儿姑娘赎身吗,怎么惹上了衙役?说起来,钥儿姑娘呢?”季稻疑惑不已。
衙役大跨步迈进屋子里:“叶小姑娘,你窝藏逃妓,偷盗他人财物,已触犯延国大律,望你束手就擒,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哟,还有同伙呢?一、二、三……三个同伙?罢了罢了,一同抓起来送到县令大人面前去。”为首的衙役抬手点了点季稻、商温,就连刚刚坐起来的长墨都没有放过。
他身旁两名衙役闻言就走上前去,作势抓人。
“慢着。”商温道。
“哟,这小白脸长得可真俊。怎么,小白脸,你还有话要说?”为首的衙役戏谑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故意道。
“不得无礼!”长墨厉声。
“还不得无礼,你以为你们是谁,一群阶下囚。”衙役不屑地瞥了长墨一眼,目光又回到商温身上。
商温问道:“敢问我们犯了何罪,劳烦官爷亲自上门?”
“就你身后那小姑娘,她窝藏逃妓,盗窃他人钱财,触犯延国大律,你们看上去与她像是一伙的,当然属于同党,也犯此罪。”衙役道。
“我没有!”叶荼反驳道。
“你敢说那钥儿不是花楼的妓女?”衙役质问。
叶荼急忙对季稻和商温道:“我们今日是去赎身的,是杨妈妈坐地起价,我们不肯给她才告了官!而且她还把公子给我的木牌拿走了……”
衙役吹胡子瞪眼:“胡说,那明明是人杨妈妈的木牌。”
叶荼脸色一白:“那明明是这位公子的木牌,他见钥儿姐姐可怜,所以才想为她赎身的!你们这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叶荼又怒又恨。
“证据呢?有证据吗?”衙役竟笑起来:“你们没证据啊。”
季稻想了想,道:“那位杨妈妈也不能证明那是她的木牌吧。”
“杨妈妈在咱们青城可是数一数二、依法纳税、遵律守法的良民,你们这些外乡人再加上一个与逃妓厮混的女子,我不相信她难道相信你们吗?真是笑话!”衙役眼中戏谑,嘴角含着嘲讽的笑。
这话一出,季稻就品着味儿了。
连他们是外乡人都打听清楚了,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季稻勾唇道:“良不良民我不清楚,但她给的钱应该足够多,多到能收买你的人心呢。”
季稻看那衙役的眼神似笑非笑,似讽非讽。
衙役顿时脸一阵青一阵红。
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怎么地,那为首的衙役拔出刀:“把这群人抓起来!特别是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小娘们,多捆两道,嘴也堵上!”
季稻啧了一声。
就这点出息,还敢贪赃枉法?
她握紧纸伞,想着该怎么不留痕迹地教训教训这个要捆她,堵她嘴的王八蛋呢?
她食指一绕,点点蓝光从她指尖闪烁。
她刚想朝那衙役点去,却不想手被一人紧紧攥住。
她忙消散指尖,不动声色看向商温。
商温没有看她,只是望着那衙役,目光很沉很沉,像不见星月的黑夜,一点光亮都没有。
“郎君?”
“别怕,有我在,无人敢动你分毫。”
季稻当即打消了主意,她眉眼弯起往商温身后躲了躲,故意道:“哎呀,郎君,奴家真的好怕呀。”
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