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也没看她:“你在这里呆得太久了。”
若草眼睫一颤:“是。”
他朝若草招了招手, 若草拖着重伤的身体一步一步缓缓走过来,走到男子的面前,她下意识低垂下头,不敢与他直视。
男子却掐住了她的下颚, 逼着她抬头看他, 他勾起唇,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划到她耳尖, 他轻轻抬手……
若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瞳孔一缩:“不,不!”
她眼中终于有了害怕,挣扎起来。
男子却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面纱挑落,她的容颜映入男子的眼睛里面。
她神情紧张,带着惶恐和抗拒,她下意识想避开对方镜子一样的眼睛,让她这样难堪的眼睛,但是她却忘记了自己的下颚被人捏住,无法挣脱。
她便干脆闭上了眼睛,嘴唇苍白,颤抖:“不,不要给我看……”
男子仅微微一笑,似温和,却说出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若草,得记得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惦记。”
她浑身一颤:“……是,不敢。”
*
马车走了许久。
淡粉色的纸鹤从空中飞落,钻入被风吹起的车帘中。
季稻伸手,纸鹤挥舞着翅膀,缓缓飞向季稻手心,轻轻蹭了蹭季稻。
季稻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开心得乱转,像个讨了喜的小孩,忍不住像全世界炫耀。季稻忍俊不禁。
讨完了喜,纸鹤便自己把自己拆开给季稻看,季稻依稀辨认出是龙鲤的字迹。
嗯,只有他的字才这么丑!
“事情办妥,林倾相送。”
季稻看完,纸鹤又把自己叠起来,它冲季稻努了努嘴,那空空如也的嘴尖转眼间就多了样东西。
季稻愣住了。
不待纸鹤给她,她就失了态地一把抢了过来,纸鹤似乎惊住了,东西被抢的那一刻,它忙飞过来,亲亲季稻的脸,似乎是看出了季稻不好的情绪在安慰季稻。
那猩红的珠子中出现过一块木牌,
那图案是一条弯弯的线,线尽头,牌子边缘,有类似柳叶的图案。
这图案,季稻见过的。
季稻从取出从青城得来的另一块。
青城那块木牌的图案只有一根弯弯的线,线尽头,牌子边缘,有类似柳叶的图案,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但这一块,图案虽然和青城那块很像,但又有所不同。
季稻看了看从林家得来的木牌,又看了看从青城得到的那块木牌,总觉得这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这两个之间有联系。
季稻紧紧盯着,看了又看。
忽然,马车一颠簸。
季稻手上两块木牌同时飞了出去。
“怎么了,长墨?”
“没事没事,刚刚有块石头,可能硌着了。”长墨回道,声音中带着点急促和不安。
季稻也没在意。
木牌飞出去了,她扫了扫去找木牌。
不找不知道,这一看季稻吓了一跳。
两块木牌半叠在一起,而且……
季稻一手拿一块,将木牌拿起来,她愣愣的合在一起,又缓缓分开,又叠在一起……
“……麦子,谷子?”
若分开当真像柳叶,但若合在一起……
“不是,不是麦子,也不是谷子……”
季稻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她手止不住一抖,情不自禁的低喃:“……是稻子啊!”
“怎么能是稻子,怎么会……”
季稻感觉到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想起在青城,在林家发生的事情,在得到这两块木牌,看见这木牌的图案之后,季稻惊觉自己醒来后发生的事情好像一步一步失控了。不,也许只是对于她而言是失控的,对于那个暗中操纵的人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