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办法呢?我那是只是季稻, 我是季稻的时候你没想到办法, 现在我是盛国的皇帝了,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和你走呢?有什么办法能让盛国放我走呢?”季稻说着看回了商温,只是话越说越咄咄逼人。
长墨哑口无言, 求助性地也看向了商温。
商温从季稻的眼神中看出了不悦,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感到不悦,商温的心隐隐作痛。
她一定过得不好。
是了,在这灵堂一样的地方,她如何能过得好?她明明最喜欢打着伞在外面走了,那般自由。
“跟我走,我会保护你。”商温认真地回望季稻的眼睛,眼中甚至有恳求的意味。
“你如何保护我?商温,在皿城你犹豫了我才会走的,那时候你为何不保护我?你犹豫了,因为你认为我是个骗子,你害怕自己的清名毁于一旦!”季稻冷漠地目光注视着商温,刺得商温心痛,他脸色泛白,他不曾那样想过,可是他偏偏犹豫过,他因为那时的犹豫后悔过千遍万遍,但他终究无法改变过去的事情。
“商温!你说过要带我去皿城,你说过要保护我,你可曾做到?若不曾做到,你又为何来此?”
“延国的衡王啊,延国的大将军,您受万人瞩目,受万人敬仰,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放弃一切来爱我,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你以为你爱我,其实你不过是那时缺少爱而刚好我说了爱你而已,你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季稻质问着他。
商温垂落的袖子遮住他掐入肉里的指尖,温热的血被他紧紧攥在手心。
他望着季稻,想说她说得不对,可是她望着他的眼神……
是恨啊。
她竟恨他吗?
“季姑娘,你想岔了!主子他真的很喜欢你,只要知道你的消息,哪怕是龙潭虎穴他都毫不犹豫。季姑娘,我们来到这里花了不到八个时辰,你可知我们跑死了六匹马,主子到现在没吃过一点东西,我们一点也不敢歇气,你不能这样伤害主子……”长墨听不下去,他咬着牙替商温解释。
“长墨!”商温却不让长墨说。
“主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季姑娘会误会你到这样的程度,但一定是有人说了什么,我认识的季姑娘并不是那种人云亦云,颠倒是非黑白的人,季姑娘,睁开眼看一看吧,你看一看我家主子,他瘦了多少?你看一看他眼中对你的情意,眼睛是不会说谎的!”长墨固执地说完,梗着脖子不看商温,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长墨。”商温都无奈了。
但到底长墨的话还是打动了季稻,她犹犹豫豫打量着商温。
长墨说得不错。
他清瘦许多,但依然好看,像是沉淀下来的美玉,温润沉稳不少。
还有他的眼中,哪怕季稻说了再多难听的话,他看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抱怨和不耐烦,有的尽是心疼。
他在心疼什么?
心疼她?
她都那样说了,她的话那样难听,他该心疼的是他自己才对啊。
“你……”季稻的眼神突然软了下来。
“你一定过得很不快乐。”商温接上了季稻的话,语气温柔极了。
季稻那些更难听的话忽然如鲠在喉。
她说不出来了。
“对不住。”她抿了抿唇。
商温走上前,摇头:“没什么对不住的,你说的是事实,但是有一点不对。”
“嗯?”
商温笑道:“我是爱你的。”他牵起季稻的手放在他胸口:“它作证。”
季稻愣住了。
很快,商温发现那只手在发抖,抖得厉害。
“你怎么了?这话让你不舒服吗?”商温关切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