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稻只是回道:“鬼王之下无厉鬼。”
鬼王之下无厉鬼,鬼王面前不分鬼等!
鬼王……鬼王?!
这两个字彻底将陆喜震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季稻,眼神惊疑不定。
鬼王?
“你在开玩笑?别吓我……”陆喜讪讪笑道,心却直突突乱撞。
季稻但笑不语,只是那认真的眼神让陆喜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没有开玩笑!
陆喜知道季稻厉害,却没想到是这样厉害。
若是这样……
她沉默下来。
若是这样,那昨夜,是她做错了。
河神可知道此事?
……他应当知晓的,他们都签订了鬼契了。
哎,这算什么事儿?
陆喜抬手一挥,一片绿叶随着风打着旋儿的落下,陆喜伸出手,那片绿叶便落到她的手心。
“你应当去看看河神。”陆喜抿了抿唇,说道。
陆喜这话一出,季稻一开始的那个问题便不用她再回答了。
季稻仰起头,伞下看似明亮温暖,却是阴寒更重。
“陆掌柜的,你说……什么时候阴暗才能被阳光照见呢?”
陆喜没有说话,她眼神很复杂。
“季稻,我不知道你曾经发生了什么,但你是个很好的人,你要记得这件事。”
季稻回眸看她:“寿喜棺我不能住了对吗?”
陆喜摇头:“季稻,寿喜棺永远欢迎你。”
季稻微微勾唇:“这就够了。”
季稻握着伞,走了两步又回头看陆喜一眼,陆喜虽然一直看着她,但见她回头还是愣了愣,更别说季稻又是一笑,洒脱至极。
陆喜怔愣,等那抹白色影子离去,她才恍惚抬头看向那灿烂的阳光,感慨道:“鬼王啊,那可是个遭天谴的家伙……”
说完她又苦笑了一下:“都是鬼王了,怎么还那么窝囊,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狠一点掏我心呗,还替我护什么法,窝囊死了。”陆喜气得剁脚,啪嗒啪嗒的泥浆溅起。
她不气季稻,气自己。
此时,一只纸鹤缓缓扇动翅膀落下。
陆喜听到声响抬起头,没去接,那纸鹤先开口说话:“怎么是你啊,季姑娘呢?”
陆喜收了口气,疑惑地盯着纸鹤,听她说话才听出她的声音,陆喜无语:“鸢,谁让你乱附在别的东西上的,万一被烧了,本掌柜可不救你!”
鸢切了一声:“谁要你救,何况我才不会死,我比你这怂包厉害多了,我可是晚上一个人吸收了月光,哪像你,求爷爷告奶奶才敢吸收。”
陆喜气得跺脚,这次是真气的,她一把扯住纸鹤,揪着纸鹤的脖子,怒道:“你说什么!还记得家里谁是老大吗,你敢这么跟本掌柜的说话,信不信我撕了你!”
“老虔婆,就知道威胁人,迟早下地狱烫你舌头!”
陆喜气得咬牙:“你找季稻干嘛!”
鸢冷哼一声:“关你屁事。”
陆喜磨牙:“你不说我就不告诉你她去哪里,反正她暂时不会回寿喜棺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