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不能上去你家门口接你?”尧争翻了一页书问。
“你的车太宽了,上去了开不下来。”边羽靠坐在窗边,看窗外的风景。外面正是他走下坡来的那段路。他住的地方在半山坡上,这半山坡上一座一座立着的,都是八九十年代的居民自建房,房子之间栋距小,给车的空间不多。
尧争侧过视线,望着边羽的脸。他留意到边羽新剪了头发,发丝在透过车窗的光线下,折射出冷冽的淡金。日光强烈的时候,边羽眼眸的色泽是淡青中流转着蜜棕。看着仿佛有两副面容,忽是冷的,忽是热的。
视野中,黑色表带突兀地引去尧争的目光。他凝视他腕上,心想,这不像他会戴的手表。
“我们去哪?”边羽的目光短暂地回到车内。
“会展中心。”尧争回答。
边羽神情颇有疑问。新闻上说,那里今天正在举行大活动——鹭岛市首富之子的婚礼。
“林福的儿子结婚,我去随礼。”尧争正是被邀请的重要宾客。
边羽才注意到,尧争穿着得体的正装。
“和我有什么关系?”边羽问。
第34章
尧争说:“我想身边有个人陪我聊天, 不然我会很无聊。”
边羽微一皱眉:“你不提前说。”他没换身像样衣服,只穿一件设计不规则、雪纺材质的衬衫。虽然他觉得有钱人的婚礼跟一般人的分不出什么高低贵贱,但到底是别人结婚的场合, 穿着随意并不合适。
尧争仿佛能看出他内心想法,轻轻一笑:“你就这样去,没问题。灯光一暗,也看不到我们。”
边羽只好不说什么。
车一路开往会展中心开,尧争降下一半车窗,风猎猎灌进来,边羽的发丝被吹得凌乱。
“你很热?”边羽被风吹得微眯眼。
“想吹吹风。下了好几天雨, 在酒店里都坐发霉了。”尧争问,“你冷?”做好随时再把车窗升上来的准备。
边羽说:“不会。”
他也快被这雨天泡发霉了。难得今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
到会展中心酒店, 车直接开进地库,他们从地库坐电梯到2楼。
到大宴会厅门口, 五十来岁的鹭岛市首富迎过来, 握了握尧争的手:“尧先生,你能来参加犬子的婚礼,真是赏脸啊!”
“客气了。”尧争点点头, 将手抽回来。
林福一阵寒暄后, 望了眼尧争身旁的边羽:“这位是?”
“他叫沉遇。我的——”说到此处, 他有意一顿。
林福了然的模样,笑着去和边羽握手,盯着他的脸,忽有所思:“你看着——你看着特别眼熟。是谁家的孩子吗?”
“对不起,我第一次见林先生。”边羽礼貌地跟他握手。
尧争说:“林先生一天见那么多人,记错也正常。”
林福察觉到自己失态了, 抬手示意道歉:“我年纪大了,记不住人。不好意思。来,先入席吧。”
厅内,约摸两百来桌酒席,有序地布置在两边,每张酒席上都有插着百合花的水晶花瓶,席上陆续有人进来坐下。
红毯从厅门口直铺到礼台,台上搭着一个永生花门,门后面是被射灯打得看不清样貌的新人,他们站在爱神维纳斯雕塑下互相依偎,摄影师绕着他们转,用不同角度给他们拍摄照片。
尧争携边羽到贵宾席去,助理跟在他们后面。
边羽路过的地方,人们纷纷抬眼瞧来。参加这场婚宴的,不乏绝色佳人,礼台上的新娘也是长相绝佳的小明星,但这些见多识广的名流们,仍是被边羽出众的外貌所惊。
他们有人认得出尧争,都在想,这竟是一种可以把尧争都征服的美色。
尧争带边羽到贵宾席入座。贵宾席是一个双人的小圆桌,配两张皮质沙发椅。
坐在座位上,不时有人过来结识尧争,给他发名片。听说话内容,这些人大多是企业老板、运营商家、证券公司高管。还有一些与他熟识的大老板会来和他打招呼。边羽与他们插不上话,自然也不想着插话,挑果盘里的葡萄,不急不慢剥了皮吃。
好一会儿,婚礼司仪上台说了两句话,要在墙面显示屏上放新娘和新郎的记录视频,那些人才消停下来,不再肆意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