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茎揉到花瓣,再由花瓣捻到花蕊。 谭欢抖得像风中摇曳的单薄植物。 “我梦到你头顶开花了,开出的花和你的心情有关。”迟与非继续说。 谭欢否认:“怎、怎么可能呢!人类怎么可能会开花呢!” 迟与非似是而非地说:“人类是不可以,但你可以。” 谭欢咬咬唇,不敢说话了,说多错多。 迟与非便继续拨弄谭欢头顶的小花,又问:“你猜猜,你现在开出的是什么颜色的花?” 谭欢低着头,不敢猜。 迟与非指尖插入谭欢的发丝,摸到长出小花的地方,绕着花茎根部转圈揉。 谭欢差点弹跳起来,腰肢挺起柔韧的弧度,又被安全带束缚,压回椅背上。 “快猜啊。”迟与非淡淡催促。 谭欢的眼眶慢慢变红,眼珠彻底变成了翠绿色,浸泡在滚烫的泪水里,鼻尖也有点红,看着像被欺负狠了。 可迟与非只是在玩弄谭欢头顶的小花。 谭欢故意给了错误的答案:“是……是粉色的。” 他不好意思说出正确答案。 迟与非低头,冲着红艳艳的花蕊吹了一下:“你撒谎。” 谭欢无论开出什么颜色的花,花蕊永远是红艳艳的,娇嫩又脆弱。 迟与非用手指戳弄花蕊,速度时快时慢,战栗感连接到谭欢身体最隐秘的地方。 仿佛他的那里也在被迟与非的指尖戳弄。 他不敢撒谎了,闭上眼睛,代表羞耻的泪珠滚了下来。 “黄色的,是黄色的……” 他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清楚。 迟与非轻笑出声,大发慈悲地放开谭欢头顶的小黄花。 谭欢轻轻地呼气,以为折磨终于结束了,却不想迟与非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薄唇贴着他的耳朵,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一个更加过分的问题。 “欢欢,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开黄色的花?” 欢欢。 迟与非很少会这么叫谭欢,每次这么叫,都会让谭欢瞬间缴械投降。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不是可以缴械的时候! 谭欢努力躲迟与非的呼吸,“是魔术道具!魔术道具里藏的小黄花!” 迟与非掌控住谭欢的后颈,不让他躲。 “你又说谎了。” “欢欢,我来给你选项。” “你在想……sex、性-爱、亲吻,还是我会怎么干你?” 谭欢想这几个选项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一个意思! 他被困在座椅和迟与非之间,无处可逃,只能选一个让他羞耻感最小的答案。 “亲亲亲亲吻!我在想亲吻!” “哦,亲。”迟与非突然亲了下谭欢的耳廓,用特别轻柔的力道。 “亲。”然后迟与非转移阵地,又亲了下谭欢的颈侧。 “亲。”迟与非继续换位置,第三下亲在了谭欢的脸颊。 谭欢有点懂了,因为他磕磕巴巴地说了四个“亲”字,迟与非就要亲他四下吗? 第四下……迟与为会亲在哪里? 谭欢竟然抑制不住地开始期待。 第四下亲吻迟迟没有落下。 谭欢忍不住睁开眼睛,一块糖突然被塞入了他的唇间。 糖块凉凉的,满是薄荷味。 谭欢含着薄荷糖,傻眼了。 迟与非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他慢条斯理地扣上安全带,发动汽车。 谭欢把口中的薄荷糖从左边赶到右边,又从右边赶到左边,还傻乎乎的。 迟与非突然道:“吃颗薄荷糖降降火。” 降火? 迟与非指尖向下指了指。 谭欢顺着方向看过去,瞬间夹紧了腿。 救命!小欢欢太不争气了!怎么可以这样!!! 迟与非笑了,伸手揉了把谭欢的脑袋,还把他头顶的小黄花揪走了。 他将小黄花叼在唇边,像叼了一根烟,含糊地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停车帮你。” 谭欢别开脸,硬气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忙!” “哦,是吗?” 迟与非调整了一下后视镜,谭欢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顶晃晃悠悠地又钻出来一朵嫩黄色的小花。 谭欢:“……”呜呜呜!!! 第54章 谭欢抢回自己的小帽子戴好, 努力在安全带的束缚下侧过身,夹紧腿不让迟与非看他,红着脸垂着眸子,也不肯碰一下, 偏偏他又难受, 只能咬着下唇折磨自己, 下唇很快被他自己咬出好多红印子, 看着像被狠狠吻过。 迟与非突然伸手过来, 指尖强硬地卡在谭欢的唇齿间, 不让他咬了, 大拇指轻轻揉了揉谭欢的下唇, 下唇软热,像在揉一块软糖。 谭欢本来下面就酥酥麻麻的, 被迟与非揉着嘴唇, 酥麻感一直不消退,他用力咬了下迟与非的手指, 含糊说:“不许摸我!” 迟与非笑笑,当真收回了手,专注开车。 谭欢翻出手机玩小游戏,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车内气氛安宁,谭欢竟慢慢睡着了。 到地方后, 谭欢是被迟与非揉脸揉醒的。 下半身的酥酥麻麻感已经消下去了,小欢欢很争气,没有让谭欢在迟与非身旁做什么羞耻的梦境,谭欢松了口气。 迟与非下车,抱起后座的一束白菊花, 领着谭欢走出停车场。 谭欢一下车就看到了一座山头,一眼望去,山头上全是规划好的墓碑,这是本市的墓地。 迟与非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向跟在他身后的谭欢伸出手。 谭欢愣了下,没搭手,而是左右望了望,没人会在除夕当天来扫墓,偌大的墓地只有他们两个人。 迟与非道:“墓地啊,不怕吗?” 大白天的,谭欢其实没那么怕的,可迟与非都这么问了…… 谭欢屁颠颠地跑过去,把自己的手塞进迟与非的掌心,仰起脸,一脸我是给你一个面子的表情。 迟与非没说什么,握着谭欢的手继续往前走。 谭欢敏感察觉到了迟与非的手有点抖,这种事放在迟与非身上十分匪夷所思,谭欢仰头看迟与非的侧脸,迟与非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可他为什么手抖?害怕墓地?不太可能。 谭欢在迟与非的掌心勾了勾手指,迟与非似有所觉,紧紧攥住了谭欢的手。 他们一路往里走,来到了一处墓碑前,墓碑上贴着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谭欢曾在海岛花房里的照片上看过,是迟与非的母亲。 原来迟与非是来看自己的母亲。 迟与非将白菊花放在墓碑前,只是沉默凝视着墓碑,并不说话,攥着谭欢的手却抖得越来越厉害。 谭欢怔怔地看着迟与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