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勾住了迟与非的脖颈。 迟与非脸上还挂着诡异的微笑,眸子却比墨还黑。 他继续柔声提议:“不如这样吧,谭欢,我们来交换数据。” 迟与非说得仿佛在进行什么商业交易。 迟与非慢条斯理地帮谭欢整理衣服,“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谭欢有点犹豫,迟与非便摆事实讲道理,列举了一二三四告诉谭欢这有多公平,完全是平时商业谈判的姿态。 谭欢被迟与非说动了,一冲动答应了下来。 他们回到地面,几棵大树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仿佛刚刚的一切真的是梦境。 迟与非盯着那几棵大树看了几秒,罕见得有些怅然若失,转头看到揪着他的衣摆很忐忑的谭欢,那股怅然瞬间散了。 谭欢见迟与非走过来,很努力地没有跑,他忍着巨大的羞涩,问:“迟与非,你有尺吗?” 迟与非扯起嘴角:“当然。” 迟与非递给谭欢一卷软尺,将谭欢推进了他的卧室,他自己则席地坐在门外,堵住谭欢逃跑的路径。 谭欢抓着软尺,大脑热热木木的,怎么也没想清楚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卧室里只有他自己,谭欢抖着手脱裤子。 迟与非的声音传来:“谭欢,XX两种状态时的长度不一样,两个数据我都要。” 谭欢惊呆了:“啊……怎、怎么能这样啊……” 迟与非的声音听起来理所当然:“当然,我也会给你我的数据。” 谭欢听了,又努力定了定神。 他安慰自己,反正是做任务,就当是为了夺得王位进行的一点小小的牺牲! 为了夺得王位,不丢人! 谭欢脱下裤子,坐在迟与非的床上,拿着软尺有点下不去手。 直接量也太直观、太羞耻了……谭欢实在过不去心里那关,他干脆长出一段细嫩的枝丫,比对着那里的长度,掐下来一段放在一旁。 然后就要进行另一个状态的测量了…… 谭欢别开头,看都不太想看。 他是一个羞耻感格外强烈的人,很抵触摆弄自己。 他粗鲁地抓了两下,反而弄疼了自己,哼唧了一声。 迟与非就在门口,听得很清楚,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谭欢,你弄疼自己了?” 迟与非一针见血,谭欢抿唇,不肯说。 他全身上下都红了,坐在床边脚软得踩不住地板,一直往下滑。 “我、我没有……”谭欢撒谎。 迟与非的声音听起来清冷又好听,平淡冷静,仿佛万事万物都不会让他惊异。 也很好地安抚了谭欢躁动的心。 “欢欢。” “慢一点,轻一点。” “自上而下,碰一碰脑袋。” 谭欢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坐在迟与非的床上,听迟与非教他如何……如何干这种羞耻的事情。 谭欢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在迟与非的指导下,他竟渐渐入了迷。 细白的指尖颤抖着听从命令,轻轻几下,谭欢就掉在了地板上。 他急得湿了眼眶,睫毛变成一缕一缕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他慢吞吞地爬到门口,靠着门板侧坐着。 迟与非的声音离他更近了。 谭欢垂下眼帘,成功掐下来了第二段用来比对长度的藤蔓。 他不肯继续,额头抵着门板,等待难熬的热消退。 迟与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再说话,门外静悄悄的。 过了会儿,谭欢穿好裤子,他将两根藤蔓包进纸里,顺着门缝塞了出去。 他忐忑地等着,很快,门缝下被塞进来了另一张纸。 谭欢眼睛一亮,太好了,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 他抓起纸,打开一看。 上面没有任何数据,只有一个画出来的笑脸: :)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ü?ω?e?n?2????Ⅱ???????o?м?则?为????寨?佔?点 谭欢如遭雷劈,整个人傻在原地。 门外突然传来压抑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很快不再压抑,笑得畅快又肆意。 谭欢缓缓回神,恼羞成怒,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渐渐又被迟与非的笑声感染,怒气慢慢消了。 迟与非好像没这么笑过,笑得这么真实,不再戴着面具,有了生气。 门缝下又塞进来一张纸条。 谭欢拿起来看,里面写着一句话: 欢欢,谢谢你陪我过除夕,我很开心。 谭欢彻底生不起气了,他找到笔,在下面画了一个吐舌头的顽皮笑脸,将纸条塞了回去。 门外的迟与非刚拿起纸条看到笑脸,就发现别墅各个角落都能听到的嘀嗒钟声停了。 谭欢显然还没放弃,他被迟与非带偏了思绪,竟忘记了他还有杀手锏呢! 谭欢用了时间暂停。 很快,门板被推开,谭欢走了出来。 靠门坐着的迟与非顺势倒在了地上。 谭欢把他翻过来,发现迟与非竟然是闭着眼睛的,他没多想,以为刚好在时间暂停时,迟与非眨眼时闭上了眼睛。 他完全猜不到狡诈的迟与非是故意闭眼的,毕竟十分钟不能眨眼的酷刑迟与非不想再体验了。 不仅如此,迟与非早就料到谭欢会用时间暂停,已经做足了准备。 谭欢撩开迟与非的衣摆,深呼吸好几次,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手里拿着软尺,颤巍巍地伸出手,碰到了迟与非的裤腰带。 然后谭欢傻眼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凑近看了看,确定自己没看错,整个人都恍惚了。 迟与非是有什么毛病?他竟然戴了好几条裤腰带! 几条裤腰带交叠着扎在一起,锁扣的位置都不一样! 谭欢咬咬牙,他只有十分钟的暂停时间,不能等了! 他低下头,开始和迟与非的裤腰带斗争。 解开一条、又一条,再一条……终于解开了所有的裤腰带,谭欢脸上刚要扬起笑容,就看到裤腰带下面系着好几根打着死结的绳子。 暂停的时间所剩无几。 谭欢毛手毛脚地揪着绳子,越揪越烦躁,干脆转身噔噔噔跑去了迟与非的办公室。 他很快又噔噔噔地跑回来,手里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正在不停按着开关,伸缩一把美工刀。 有了美工刀就好办多了,谭欢开始割绳子。 他前后拉动美工刀,没注意到紧闭双眼的迟与非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谭欢毛手毛脚的,要是一不小心偏了一下手,迟与非就真废了。 迟与非的定力正在摇摆。 好在谭欢很快割断了绳子,扔掉了美工刀,他一把扯开迟与非的裤子,看到了……另一条外裤。 迟与非穿了好几条裤子。 怪不得看着有点臃肿。 时间暂停只剩不到一分钟了,谭欢咬咬唇,还是无奈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