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让张老车祸身亡!提前张家的动荡!世界意志要逼迟与非回到原来的人设!] 不可以! 谭欢微微张唇,无声惊呼。 迟与非好不容易变成现在的迟与非,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影响迟与非! 世界意志也不行! 谭欢努力调动浑身血脉,仍旧动不了分毫。 他眼睁睁地看着张老走到他身旁,路过他,走到了马路上。 “嘭。” 热烫的鲜血溅到了谭欢的脸上。 张老倒在血泊中,谭欢终于能动了。 一时车流停住,鸣笛声和尖叫声不断。 谭欢立刻暂停时间,飞扑上去。 他检查张老的身体,发现他受伤严重,只要他恢复时间,张老会当场身亡。 谭欢身上沾满了张老的鲜血,他无措地跪在张老身前,浑身剧烈地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系统,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 系统比谭欢还慌张:[宿主,你真的不能再插手了,刚刚你也体会过了,世界意志是能够阻止你的!你插手多了,世界意志不会放过你的!] 谭欢去握张老的手,那只手苍老、冰冷,正在飞快失去生机。 “不行……什么狗屁世界意志,它凭什么想要控制迟与非!” 谭欢低下头,将头贴上张老血淋淋的胸口,想听听心跳,又意识到他暂停了时间,现在是听不到什么的。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谭欢用力抹着眼睛,脸上蹭到了血,看着惨兮兮的。 在他身后,迟与非穿过定格的人群,悄悄藏在角落,静静地看着谭欢。 在世界闪烁黑白时,迟与非就发现了异常,他立刻下楼找到了谭欢,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微微皱眉,面色冰冷,脑中闪过了许多猜测。 谭欢还在抹眼泪,他能力不足,只有十分钟的暂停时间,给他犹豫、惊慌的时间不多了。 谭欢咬紧牙关,看着满身是血的张老,轻声呢喃:“看来我真的要辞职了……” 系统敏感察觉到了什么:[宿主!你要做什么?什么叫真的要辞职了?] 谭欢扯起嘴角,笑得有点勉强:“系统啊,你知道这里也有一种类似精灵的生物吗?” 系统不懂谭欢为什么提起这个:[不知道,这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吗?] 谭欢低下头,“是人参啊,不都说年头久的人参都会有灵性吗?精灵生于植物,强于植物,但根源仍旧是植物,植物总要有点功效的。” 谭欢说着,摘下自己的小帽子,弯下腰,双手抓住地面。 他的指尖生长出嫩绿的枝丫,枝丫努力挤裂水泥地,钻进土里,汲取养分。 谭欢低着头,微微敛眸,明明在汲取养分,但身体一直在痉挛,看起来十分痛苦。 他咬紧唇,渐渐唇瓣上渗出了血。 血珠滴在地上,很快被张老身旁的血泊淹没了。 谭欢身上长出来的枝丫在不断汲取养分后,非但没有变得强壮,反而变得越来越枯黄,谭欢本人的面色也变得惨白,仿佛身体里已经没有了血。 但谭欢的头顶缓缓长出来一株植物,不是花,样子更像人参,很小,比拇指还小。 只是这样一株小小的植物,却像把谭欢吸干了。 终于,谭欢指尖长出来的枝丫全部枯萎,谭欢也摔倒在了地上。 他身上染了血,又沾了土,变得脏兮兮的,十分可怜。 迟与非站在暗处,紧紧攥着拳头,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没有上前去阻止谭欢。 谭欢缓了一口气,一点点撑着手臂坐起来,摘下了头顶的小人参。 他掐住张老的下颌,让他张嘴,把小人参整个塞了进去,然后松手,让张老闭嘴。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ǔ???é?n?2?0???????????m?则?为????寨?站?点 小人参入口即化,张老的每一根血管都开始流动绿色的光芒,明明身下一大摊鲜血,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好,变得红润有生气。 谭欢摸了摸张老的身体,碎裂的骨骼也已经全部痊愈了。 时间暂停马上要结束了,谭欢捡起张老的假发,帮他戴好,然后慢吞吞地站起来,一点点往定格的人群外走。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像个耄耋老者。 系统已经哭了起来:[宿主,你怎么样了哇,宿主!你看起来像要死掉了,呜呜呜……] 谭欢想笑一笑,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能在脑海里安抚系统。 [我没事的,你忘了吗?我有八种血脉呀。] [虽然我的精灵血脉快燃烧殆尽了,在转换到下个血脉之前的这段日子里,可能不会太好过,但只要转换到下个血脉,我就能满血复活啦!] [只不过,以后每一次转化到精灵血脉,都不会好受就是了,但慢慢养就好啦,无论几年还是几十年,总有一天会恢复的,毕竟我是混血嘛,不容易死的,也就这点好处了。] 系统听完,哭得更凄惨了。 谭欢好不容易走进路边小巷,这时时间暂停也结束了。 马路恢复喧嚣,张老茫然地坐起来,看着自己身下的一大摊血发呆。 他还记得之前的剧痛和即将死亡的恐惧,可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不仅没事,还有一种充满活力的奇妙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老天爷不想让他老头子死得太早,降下神迹了? 救护车和警车很快到了,马路那边被人群团团围住。 没人注意躲进小巷子里的谭欢。 谭欢呼吸沉重,他扶着墙壁,看着地面,走得很慢。 直到他看到了一双鞋,手工皮鞋,纤尘不染。 他缓缓抬头,对上了迟与非复杂的神情。 谭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迟与非,他身上沾满了张老之前流出来的血,实在不好解释。 谭欢努力转动他僵硬的脑筋,说:“我那个……身上是西瓜汁……” 迟与非没说话。 谭欢一点点从迟与非旁边路过,以为蒙混过关了,又说: “迟与非,我想辞职了,明天就辞职,明天……我就不来了。” 迟与非还是没说话。 谭欢扶着墙壁,慢慢走远,走出几米后,迟与非突然转身,高声问: “谭欢,值得吗?” 谭欢缓缓转身,他消耗过度,视野已经有点模糊了,他看不清迟与非的脸,自然也不知道迟与非问出这句话时的表情。 迟与非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他? 就在这时,谭欢后来又尝试沟通了数次,一直没有给他回应的大地突然出声。 【你好,外来者,你似乎变得很虚弱。】 【咦,你已经认识另一个外来者了吗?】 另一个外来者? 这里除了他,只有…… 谭欢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仰头看着抬步走向他的迟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