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营养成分和人血是一样的, 但没有人血的味道,属于能吃饱但不好吃。 但谭欢的吸血鬼血脉只会显化三十天左右, 撑一撑就过去了。 所以他活了二十年,变成过那么多次吸血鬼,却还是一只没有独立狩猎过、没有真正尝过人血的吸血鬼呢。 谭欢被迟与非勾得悄悄往前走了一步,暗红色的眼珠追随着迟与非的指尖。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 喉咙的干渴感越来越严重。 迟与非悄然后退,“想喝吗?过来。” 谭欢又走近一步, 唇微张,两颗小尖牙抵着下唇,看着没什么杀伤力。 迟与非退到了沙发边,腿弯碰到了沙发,指尖悬挂的血珠坠落。 谭欢瞳孔一缩, 立刻扑上去,张着嘴想要接那滴血珠,没接到,只能眼看着血珠落在地上。 “好浪费。”谭欢看着地上那一点红,脑袋里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比如有一种说法,食物掉在地上三秒内是没有细菌的,那血液大概也一样吧?他可以舔地板吗? 迟与非干脆挤了下指腹,再次凝聚出一滴血珠。 谭欢猛地抬头,视线重新落在迟与非身上,确切地说是一直盯着那滴血。 “要吗?”迟与非向谭欢伸出手。 谭欢发出了很大的吞咽声,在迟与非的引诱下,他已经不知不觉站到了迟与非的面前。 那滴血离他那么近,近到香气都那么浓郁。 “我……我不要!”谭欢嘴上拒绝,却又靠近了一点。 迟与非抬高手臂,坐在沙发上。 谭欢爬上迟与非的大腿,挺起脊背仰头追随那滴血。 迟与非突然将那滴血抹在谭欢的唇边。 红色的血和艳红的唇,对比下竟分不出哪个更红一些。 谭欢愣了一下,顶着一张充满魅惑气息的脸,傻乎乎地舔了舔唇。 血液染上他的舌尖,被带入口中。 “唔!”美妙的味道充斥口腔,像融化后的巧克力,丝滑又香甜。 谭欢一把抓住迟与非的手,低头含住了迟与非的手指。 小小的伤口出血量本就不多,谭欢迷醉的小口吸食,贪吃又舍不得一下子吃完,便捧着迟与非的手,嘬一下亲一下,再嘬一下再亲一下。 直到一点血也吸不出来了,谭欢遗憾地把迟与非的手指吐出来。 “好饿……”他小声念着,视线忍不住落在迟与非的颈项上。 在迟与非的一步步诱导下,谭欢又回到了迟与非的怀里。 他按着迟与非的胸膛,一点点俯身,鼻尖碰到了迟与非颈窝的皮肤。 温热、柔软,有霜雪混杂腥甜的美味气息。 迟与非一手轻轻搭在谭欢的后腰,指尖探入薄毯,拇指碰到了谭欢的小腰窝,中指则陷入了两半凹陷处,被肉感十足的柔软皮肉挤压着。 迟与非眸色微黯,克制地收回手,给谭欢拢了拢薄毯。 谭欢正在蹭迟与非的颈窝,明明是个吸血鬼,却像只小狗。 他呜呜咽咽,想咬又舍不得。 他清楚记得他在迟与非身上生根了,靠汲取迟与非的养分活了那么多天。 就算他在血脉转化前将剩余的养分反哺了回去,可迟与非肯定仍是虚弱的。 迟与非经受不住他吸血的,况且谭欢没实际操作过,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刚刚只是一点指尖血都让他那么沉迷了。 迟与非的大手轻抚谭欢的后背,发出邀请,“喝一点?” 谭欢摇摇头,脸颊却仍埋在迟与非的颈窝,不停地嗅闻,深呼吸,饮鸩止渴。 迟与非再次邀请:“喝一点吧。” 谭欢还是摇头,小尖牙却已经忍不住抵上了迟与非的皮肤。 他几乎能听到皮肤下血液奔流的声音,比音乐都好听。 只要再用一点点力就可以咬破迟与非的皮肤,喝到美味的鲜血了。 谭欢拱着迟与非的颈窝,被鲜血的甜味勾得迷迷糊糊。 到时候,他的尖牙会释放出让人情动并屏蔽痛感的毒素,保证他的食物不会有一点痛苦,会一直沉溺在激烈的情动里,因为情动时的鲜血才是最美味的。 等他吃饱了,再舔舔迟与非的伤口,吸血鬼的唾液可以愈合伤口,好让他的食物心甘情愿地当储备粮。 吸血鬼就是如此恶劣的生物,他们的美丽、尖牙、毒素、唾液,无一不是为了狩猎和欺骗,为了能够满足自己的食欲。 谭欢一遍遍在脑海里预演着即将发生的一切,然后张大嘴,“啊——” 迟与非闭眼,等待着刺痛袭来。 然而没有刺痛,只有一声诡异的“咯吱”声。 迟与非抬眸,就见谭欢最后关头转头,一口咬穿了皮质沙发的椅背。 谭欢看起来很懊恼,他猛地抬头,“呸”一声吐出了嘴巴里的泡沫棉。 他扬起手,指甲变得黑而尖锐,一爪子又在沙发上挠出几道子。 谭欢站起来,退到窗边,肚子仍时不时嗡鸣几声。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扁扁的肚子,大声道:“迟与非!我不会咬你的!饿死都不会咬你的!” 他转身,今夜第二次踩上窗户。 一回生二回熟,不等迟与非靠近,谭欢后背张开一对漆黑的蝠翼,蝠翼用力一扇,将窗帘掀飞,人也飞了出去。 迟与非来到窗边,看着飞走的谭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侧,那里有谭欢的小尖牙压出来的凹痕,很轻微,也没破皮。 他将被谭欢吸到发白的指尖抵在唇边,轻轻舔了一下,笑了。 “又是个小鸟人。” 谭欢东倒西歪地往家里飞。 他饿坏了,视线忍不住往地面看,想找个猎物吃顿饱饭,可别墅区偏僻,大半夜的又没什么行人,谭欢一直没得逞。 饿着饿着他有点饿过劲了,理智也慢慢回笼。 他飞过一处高楼,路过一扇扇黑漆漆的窗户,突然一顿,又飞了回来。 他将脸贴上窗户玻璃,和里面同样将脸贴在玻璃上的小孩子大眼瞪小眼。 小孩子今晚第一次在家长的鼓励下一个人睡觉,可关灯后熟悉的房间变得处处陌生,他太害怕了,实在睡不着,便裹着被子趴在窗户边往外看。 至少外面还有一些建筑是亮着灯的,看着没那么黑。 然后小孩子就看到一个长着黑翅膀的人飞了过去,那个人披着斗篷(其实是薄毯),还没穿裤子!飞起来时斗篷随风飘扬,小孩子看到了闪着亮光的屁股! 小孩子惊吓过度,瞪圆了眼睛,不等反应过来,那个飞过去的人又飞了回来,还把脸贴在玻璃上,用一双红通通闪着光的眼睛看着他。 谭欢趴在玻璃上,正在做思想斗争: “要不要进去嘬两口?可这是个小孩啊,我下不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