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后拿起小水壶给几盆花浇了水,然后直接坐在花房里的一把木质椅子上看书。
谭欢扒着盆栽的大叶子偷偷看,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又拿出手机玩小游戏。
迟与非看书时非常专注,一时间花房里只有偶尔响起的翻书声。
直到谭欢玩小游戏玩累了,手机也快没电了,周洛辰还没来。
他忍不住第n次询问系统:[系统啊,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你确定是今天吗?]
系统:[肯定不会错啦!你们来团建一共也没几天啊!]
谭欢等的实在无聊,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因为怕被迟与非发现,谭欢的哈欠都打得不尽兴,就怕发出声音。
系统被谭欢传染,也打了几个电子哈欠。
一人一统缩在几盆大盆栽后面,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谭欢睡熟后,迟与非合上书,精准地走到谭欢藏着的盆栽前,拨开叶子,看到谭欢抱着一个大花盆睡得东倒西歪,脸颊红扑扑的。
迟与非伸出手,轻轻戳了戳谭欢的脸颊肉,又捏了捏,玩得不亦乐乎。
谭欢睡觉被打扰,微微皱眉,小幅度躲了一下。
迟与非无声轻笑,收回手,干脆坐在地上看书,时不时会抬头看看谭欢,安静地陪伴着。
天色渐渐黑了,花房里亮起了灯。
谭欢微微动了一下,睫毛轻颤,有要醒的趋势。
迟与非这才起身,重新坐回木椅上。
谭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看到了迟与非交叠的大长腿。
他愣了一会儿,想起他还在做剧情点任务呢!
他赶紧叫醒睡得不停打呼噜的系统,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谭欢道:[系统!这都几点了!周洛辰还没来啊!]
系统也有些疑惑:[难道真不是今天?]
谭欢气得想翻白眼,他蜷缩在这里睡觉,睡得腰酸背痛,现在醒过来,怎么坐都不舒服,忍不住悄悄伸伸手、蹬蹬腿。
他刚要换一条腿伸直,就听迟与非淡淡地说:
“别藏了,不累吗?”
谭欢浑身一僵,抬眸,透过盆栽交错的大叶片,迎上了迟与非看过来的黑眸。
谭欢很尴尬,他抓着自己的小呲水枪,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了出去。
他衣服上满是褶皱,还沾着泥土,鼻尖也蹭上了一点土,看起来有点狼狈。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谭欢问。
迟与非没答,他拎着谭欢的胳膊,将谭欢拎了起来。
谭欢在里面缩了好久,手脚都有点麻,站得颤巍巍的,全靠迟与非扶着。
迟与非给他拍拍裤腿和衣服,又抹了下他的鼻尖。
谭欢躲了一下,迟与非将指尖上的黑灰给他看。
迟与非的指尖离得太近了,为了看清楚,谭欢把两只眼睛盯成了斗鸡眼。
迟与非笑了一声,干脆用自己的袖子擦谭欢的脸,洁白整齐的衬衫袖子立刻黑了一片。
谭欢看着迟与非脏了的袖子,手指勾着小呲水枪捏来捏去,感觉心脏麻麻的,像塞了好多颗花椒。
周洛辰一直不来,谭欢没法做任务,迟与非又不问他为什么躲在这里,气氛古怪而暧昧,谭欢承受不住,很想逃跑。
他胡乱找借口:“很晚了,我、我去找同事他们了!该吃晚饭了!”
谭欢说完就要跑,被迟与非攥住了手腕。
“你很饿吗?”迟与非问。
谭欢摇头:“也没有……”
迟与非将他扯回身边,“看看花再走?”
“啊?”谭欢迷茫。
迟与非说的看花,就真的是看花。
他带着谭欢在花房里一株一株花看过去,还会给他介绍花语,书里人设变态的迟与非,没想到对花这么了解。
谭欢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凑过去嗅闻花的香味。
迟与非没说这些花大部分都是他种的,工作繁忙以后才请了专业人士来照顾,但只要有空,迟与非都会飞过来照看这些花。
直到谭欢在几盆花的后面发现了一个相框。
那相框看似不被重视,塞在角落里,可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
谭欢好奇地拿起来,相框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女人满眼慈爱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小男孩则笑得格外灿烂,背景就是这间花房。
小男孩的五官很像迟与非,谭欢指着小男孩问:“这个是你吗?”
迟与非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