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洌认出这个笼子和特危局里关危险物的一样,但如果不是事先告诉他庄鸣被关在里面,他认不出里面的是庄鸣。
因为庄鸣此刻,像一滩泥趴在底下。
说像一滩泥不是比喻,是庄鸣的身体真的像蜡像融化了,又像是失去了所有筋骨,只剩一层皮肉完全无法支撑地摊平在那里。
梁洌忍不住问:“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一风看向薄屹臣,意示让他回答。
薄屹臣完全不觉得他有哪里不正直地回答:“我告诉他你已经死了,他就失去了生存意志,变成了这样。”
“啊?”
梁洌不信庄鸣是因为他死会伤心成这样,径直走进去,站到笼子前叫了一声。
“庄鸣。”
庄鸣软得像泥的手指动了动,隔了片刻突然像充满气的充气人偶,瞬间饱满,然后弹起来撞在笼子的透明笼壁上,满是惊喜地说:“梁洌,你还活着!哈哈哈哈——我不用再等30年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梁洌知道庄鸣不是因为知道他死了伤心,可庄鸣表现得这么直接,他还是忍不住想起过去那个对他来说如同哥哥的人。
“不许乱动。”
薄屹臣隔着笼子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庄鸣脸上,声音冷冽地问:“你们的总部在什么地方?”
“你以为你是谁?问我就要告诉你?跪下给我舔鞋我都嫌你嘴臭!”
庄鸣不屑地一哼,态度嚣张得像薄屹臣才是被关笼子里那个。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让你开口?”
薄屹臣推了下眼镜,梁洌感觉他准备对庄鸣上十大酷刑,拉住他阻止,“薄队,等一下。”
梁洌认识庄鸣十几年,不能算完全了解庄鸣,但很清楚他的脾气。庄鸣现在这样完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哪怕真的用上十大酷刑,也什么都不会说。
他平静地如同他们还是朋友,蹲到了笼子前,隔着一层透明的笼壁说:“庄鸣,你不是想毁灭人类社会,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庄鸣很上钩地回答:“你说说看。”
“邪.教想召唤他们的‘永恒神’需要我,对吧?”
庄鸣很显然觉得他不知道这件事,眼神惊讶地抖了抖,他接着说:“我也需要他们帮我召唤另一位——”
说到这里梁洌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褚玄毅,干脆跳过了继续,“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无论是让全人类变成没有记忆,没有思想的怪物,还是让全人类都失去理智直到灭亡,都能达成你的目的——所以,你告诉我们邪.教在哪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