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峤一手一个食盒,脖颈还带着奔跑的热气。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沈迩,说:“昨天说好,我带你出去玩儿的,你不会不认账吧!”
谢至峤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夸张又认真,高昂的声音几乎要把整层楼的客人都吵起来。
“不能够啊!我告诉你!”
不顾主人的同意,仗着高大的身形从门缝里挤进来。他身形敏捷,闪身进来,提高了食盒,不让沈迩被碰到。
“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烧饼,焦圈,豆汁儿太臭了没给你带,还有我家阿姨最拿手的牛肉盒子。”
谢至峤变魔术一样,掏出五六个盘子,摆满了小茶几,“快过来吃。”
沈迩上下打量谢至峤,说:“这就是我的早餐迟迟不来的原因吗?”
这点小把戏可瞒不过alber,谢至峤摸了摸鼻子,也不遮掩,说:“瞧你这话说的,我只是让酒店通知我你起床了,又不是买通他们趁你睡着进来拍裸照。”
谢至峤略略倾身,学着沈迩单手揣兜,含笑的语气带着钩子:“还是说你想我……亲自拍?”
沈迩:……
谢至峤用殷切的目光和至高的服务精神伺候沈迩吃完在北京的第一顿早餐。
“味道怎么样?”
沈迩用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眼皮不抬:“谢谢你家的厨师。”
“诶!真见外,谢我也一样的。”谢至峤得寸进尺:“你也可以说谢谢宝贝儿。”
沈迩忍无可忍:“谢至峤,out。”
最终谢至峤凭借自己独家秘制的太妃榛香费洛蒙拿铁,哄着沈迩出发了。
南新华街入口,琉璃厂片区,一条800米的历史文化古街。
东街聚集了大量的古玩店和文房四宝店,他们今天运气好,街上有位小有名气的书法爱好者当街题字。
沈迩站在人群外围看的认真,老北京的胡同里经常有外国人来旅游,几个老大爷见怪不怪。
又因为沈迩过于漂亮的脸蛋和独树一帜的气质,多看了几眼。
“嘿,现在这老外黑头发的也不少,瞧不出是哪国的。”
“看的还挺认真,我就说咱老祖宗的东西能叫这些洋人开眼吧。”
胡同里的老人都是大写的e人,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热情好客。
“小伙子,书法……赖克不赖克?”见沈迩一脸疑惑,大爷想了半天挤出个新单词,“瑞特!赖克?”
谢至峤一手搭在沈迩身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声:“大爷,他听得懂中文。”
“嗨,你早说啊,害我巴拉半天洋文。”
大爷给沈迩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人写的是隶书,盛行于汉朝,字形宽扁,很好辨认。
从书法摊挤出去,谢至峤瞧着沈迩,问:“喜欢书法?”
之前的情报里没说这条啊。
谢至峤有心讨好:“刚才那人写的不算好,改天我带你去瞧我爸保险库里的《白塔山记》,正经皇帝写的,搁过去能当圣旨用!我再给你请一位名家大师,现场给你写两个字。”
不说书法名家能不能抽出时间,就说老谢董那副上亿的拍品,早被借到香港展览去了。
沈迩:“我没说喜欢书法,谢至峤,能不能把你旺盛的神经细胞收一收?”
谢至峤在沈迩身后跟着,他抬了抬眉,沈迩来北京的第二天已经学会说【收一收】这种带有北方特色的词汇。
好现象。
顺着东街往前走,沈迩问:“那是什么?”
谢至峤伸头一看,粉面彩身,有的骑老虎,有的抗大旗。
“兔儿爷。”
沈迩根本想象不出这几个字的意思,谢至峤拽着他进了商店。
玲琅满目的兔儿爷,大的小的,做工精致。粉脸圆润光泽,眉眼清秀,两个细白的长耳朵,或穿着铠甲像个长胜将军或穿一件红挂袖的袈裟。
“陶瓷?”沈迩拿起一个问。
“早先是泥人。”
店主从柜台后面出来,给沈迩拿了好几个样式。
388,588,款式不一,价格不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谢至峤在一旁观察,沈迩似乎对兔儿爷很感兴趣,或者说他对北京新奇的玩样儿都很感兴趣。
“想要吗?”
沈迩放下手里坐在莲花上的兔儿爷,“不需要。”
嘴上说不需要,身体却是很诚实,沈迩还抓着莲花小兔。
谢至峤对沈迩的性子熟悉的很,他扫了一眼店主,主动充当讲解员:“你手里的这个小兔子,知道是谁吗?”
沈迩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扭头看向他,问:“是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