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离开。 “阿绥,坐近些。”萧恪拍了拍床榻边的位置,不过贺绥并没有如他所愿,只是搬了个小凳坐得离床榻靠近了些的地方。 他二人前阵子才吵过一架,眼下尚未讲和,贺绥仍记得他们争吵时萧恪满腔的委屈和愤愤不平,可面前这人,分明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贺绥也实在是看不懂了。不过出于旧日情分,他还是不由关切了一句道:“你伤在腰臀,趴着能舒服些,晚些让洪喜拿些伤药来给你敷上。汤,给。” 萧恪翻了个身趴着,看着送到面前的热汤,直接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阿绥的手艺果然没得说。”其实那汤刚熬好不久,又一直用陶碗盛着,入口烫得人直流眼泪,根本品不出来什么味道,但想到是贺绥给他煲的,萧恪心里便欢喜。 只是没想到贺绥坐在一旁听了他这话,淡淡说了句:“不是我做的,是你府上的厨娘。” “呃……”贺绥方才只是同洪喜说要弄碗养身的热汤来,并未说自己要亲自做,洪喜和萧恪都先入为主认定了这汤是贺绥做的,被这么一说脸上顿时一热,“有阿绥的心意在,谁做得都一样好喝。” “贫嘴。杨大人的事到底如何?若是再提让我嫁你之事,那便不必开口了。” 萧恪未答反问道:“父王和贺伯父皆遭今上毒手,这些我从没忘记过,可我们羽翼未丰,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卧薪尝胆只为有朝一日为父王一雪前耻,难道在阿绥眼中我就这么不堪?一定是有所图谋?” “……抱歉,是我狭隘了。”贺绥端坐在床榻边,正视着萧恪,一脸正色。 他素来是如此坦坦荡荡的为人,从不会避讳、遮掩。唯情爱一事瞒得很深,上辈子,萧恪总以为贺绥恨死自己了,可直到死前萧定昊同他说的那些话,才让他顿悟。 “皇帝要将户部捏在自己手中,杨大人自然碍眼,至于替贺伯父说话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 “他已是君王,杨大人又无兵权,如何也不可能动摇河山社稷。”贺绥不解,杨焕致既不是皇亲又没有兵权,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又上了年纪,能有什么威胁? “阿绥还是和从前一样单纯,咱们那位皇帝陛下可没有什么宽阔心胸,不然我父王如何会死……”萧恪无奈苦笑,贺绥品行端正,从不以狭隘心思揣度旁人,根本不适合搅进这淌浑水中,“杨大人固然忠君爱国,可他于文臣一脉有着皇帝都无法动摇的威望,即便他从没有替贺伯父说过话,也早已是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次发作不过是时机恰好,祁太尉的人动手罢了。” “……”贺绥眉头紧锁,帝王的心术权谋于他来讲真的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不理解更不愿意相信效忠的君王心胸竟如此狭隘。 “阿绥不必去忧虑这些,一切有我呢!” 贺绥听了这话愣了下,随即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轻摇了摇头。 “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见萧恪把汤匙搁在一边没打算碰那碗汤,贺绥倾身靠过来把汤匙塞到了萧恪手中,认真说道,“厨娘炖了许久的,不可浪费。” 萧恪趴在床上,右臂支起来撑着头,歪过来含笑看着贺绥,没头没脑来了句,“我家阿绥英姿不凡,笑一笑怕是要将人魂魄都勾了去,你日后可不能轻易对别人笑,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同我争!”他并未遮掩自己对贺绥的心意,言下之意真真假假,除了萧恪自己,谁也不猜不透他此刻真正的心思。 “瞎说什么呢!说正事。”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页?不?是?ǐ????????ē?n???????Ⅱ????.???ò???则?为?屾?寨?佔?点 萧恪知道这种事急不来,便没有再拿话逗贺绥,正色道:“我同皇帝说将杨大人的案子交给我来办,他想把杜婕妤的爹扶上高位,需要杨大人主动辞官且不怨皇帝偏听偏信还为朝廷举荐杜慷这种‘有志之才’。” “荒唐。”贺绥听了萧恪的话,只给了两个字评价。 “确实荒唐,但杜慷听话啊!杜婕妤有孕,若将来诞下皇子,杜家未必不能做大,至少眼下比祁家顺眼多了……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咱们这位皇帝可是谁都不信。” “杜慷此人我也有所耳闻,不说旁的,就他那些荒唐传闻……我怕杨大人便是甘愿赴死也不会昧着良心举荐这种人。可若是不成,不止杨大人保不住,允宁你……”杨焕致于贺家和贺绥都有恩,他最是清楚这位大儒是什么脾性,若让他昧着良知举荐杜慷这等不学无术的奸商入朝为官,怕是会连累杨家几代清誉,这比杀了他更难。 “阿绥就别担心我了,不管怎么说,总归要先见到杨大人谈谈再说……”萧恪报喜不报忧,并没有和贺绥坦言齐帝还派了刑部的人盯着他的事。 “若是能保下杨大人,我可帮你书信一封交予……” 贺绥不同萧恪,后者在朝中如今已没有什么好名声可言了。若是贺绥的亲笔信,想必杨焕致还是会看的。可萧恪却摇摇头,否了他这个想法。 “诏狱之内如今没几个是我的人,若是给人瞧见了反倒是留了把柄。阿绥信我,我心中有数。” 萧恪伸手过去覆在了贺绥手背上轻抚,这次贺绥没有躲,也没有抽回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得寸进尺’,屋外就响起了大太监洪喜的声音,屋内的两人一惊,贺绥直接就将手抽走了,萧恪脸顿时黑了一分,语气不悦斥问道:“何事搅扰?!” 洪喜一听便知自己搅了主子的好事,他原也是没想二人和好得这么快,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门,讪笑着将取来的药膏直接送到了贺绥面前,说道:“贺将军,这是府里最好的伤药膏,能劳烦您?” “唉……给我吧。”贺绥接过药膏挥手让洪喜下去,后者也不敢多耽误,甚至没多看自家主子一眼就飞快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叫门口值守的小厮退远些。 本来只是敷药,让洪喜外面这一吆喝,倒好似萧恪和贺绥要在房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亵裤脱了,我给你敷药。” 这下换萧恪结巴了,他伸手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些,“脱、脱了?!” 贺绥手中拿着膏药,站在床边一脸正色道:“你受了杖责伤在腰臀,不脱亵裤怎么上药?” “不必了!我晚点让洪喜帮我涂便是!” 开玩笑?!在心上人面前露出被打肿的屁股,还得光着等药起效,他堂堂王爷不要面子的?!萧恪抓着锦被意图‘负隅顽抗’,结果被子被贺绥轻松抓住一角扔下了床,他人也被一巴掌按住了上身。 “别!”试图挣扎反抗也被轻松制伏,紧跟着身下一凉,亵裤就被扒到了膝弯,活了两辈子的萧恪不由老脸一红。 他又忘了,身边这人并不是那个上辈子那个受尽苦难病重缠身的贺绥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