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右使不远千里,是为了做上离火宫之主。”顾云行恍然道:“可据我所知,邹宫主正值不惑之年,如何会早早就退位让贤呢?”
容欺:“这便不用去多想了。倘若一切顺利, 我便可将许厌和沈弃之流踩在脚下。”
顾云行沉默了许久。早在之前和容欺的对话中,他就知晓邹玉川的三个徒弟彼此不睦。可邹玉川心机深沉, 行事狠绝,短短数载就使离火宫跃居魔门之首, 这样一个人, 真的会轻易让渡权力吗?
他沉声道:“一旦坐上宫主之位, 你便再也无回头之路了。”
“我不需要回头。”容欺笑了笑,“顾云行, 你不会忘了吧?我本就是恶人, 手上沾满了鲜血, 也不打算洗干净。”
沉默间, 两人走下了长阶。
容欺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不满地嘟哝道:“这鬼地方真是到处不见光亮。”
顾云行宽慰他:“既是牢狱,应该有能照明的东西。”
借着身后入口处的一点微光, 顾云行环视一圈,在前方的石壁处发现了烛台和火折子。
烛火燃起,昏黄的亮光映照出幽深的通道,脚下青砖平铺,两侧是冰冷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阴冷的气息。
顾云行拆下烛台,递给了容欺,自己边走边用火折子点亮沿路的其它烛台。关闭了不知多少年月的通道逐渐苏醒,一点点地在两人面前铺展开来。
顾云行摸着石壁上的花纹:“传闻当年败在方元磬手里的魔首不计其数,如今却没多少人记得了。”
容欺:“成王败寇,自古留名之人都是赢家。”
通道口亦有石门,严丝合缝地闭着。容欺找寻了一会儿,很快发现端倪,对准一处轻轻按下,石门旁慢慢现出一个方格,露出了锁孔。
容欺试着用匕首去抠划锁扣,可惜失败了。他抬手对顾云行摊开手心:“把针给我。”
他的银环刺骨针尽数在与怪人的对决里用完了,如今只剩下顾云行手里的那枚“绣花针”。
顾云行便递给了他。
容欺拿起细针刺入锁孔,细细拨弄了许久,直到一声极轻的“嗒”声响起,他勾起一个笑容:“开了。”
顾云行感叹:“没想到右使还有这样一手开锁的本事。”
容欺将针还给他:“这有什么,本座天赋异禀。”
顾云行:“……”
容欺以掌抵石门,运掌一推——厚重的石门打开,露出了门后的森森白骨。
它们仿佛生前都堵在门口,门一开,便悉数倒卧在地。一眼望去,满地的尸骨。
容欺辨认起残留的衣物,皱眉:“不是关押在内的犯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