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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开霁 第81节(2 / 2)

谢云潇停顿片刻,华瑶依然坐在他的腿上,他始终坐怀不乱:“今天傍晚,你门外为什么会有两个提灯的陌生人?你的正事尚未办完,我想劝你多留点神,别耽搁了正事,误了你的大业。”

那一对提灯少年不通武艺,不精文墨,生平最大的本领就是勾引女人。华瑶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哪管谢云潇心里怎么想?

华瑶有些不耐烦:“我对他们毫无兴趣,甚至不想看到他们,你连我的心思都猜不到,又凭什么教训我?”

谢云潇的声线依旧清冷:“你是大梁的公主,高不可及,贵不可言,我岂敢教训你。”

华瑶双手按住谢云潇的肩膀,倚靠着他的胸膛,确认他的心跳比平日里更快一些,她仰起头,故意贴近他的唇角,似乎很想亲近他。当他垂首之时,她又扭过头去,严肃道:“你总是顶撞我,我大好的兴致都被你搅没了。”

谢云潇道:“华小瑶。”

华瑶不解其意:“干什么?”

谢云潇扔开了一颗夜明珠。他把华瑶揽入怀中,越抱越紧,周围一片昏不见光的黑暗,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不明白他为何待她忽冷忽热。

华瑶毫无头绪,随口说:“难道你对我还有什么芥蒂吗?你我已是结发夫妻,在这世上,我也没有别的亲人,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怎么办呢,你不懂我有多爱惜你,我总不能剖心自证吧。”

谢云潇的语气加快了许多:“我从来不想让你剖心自证,你一直对我很好,我不过是太……太贪心了……”

他自嘲一笑,缓声说:“算了,你就当我是无理取闹吧。“

华瑶一点也不明白谢云潇的意思。她满心茫然,过了片刻,她牵起谢云潇的手,格外郑重道:“我的姓氏是高阳,但我与皇族势不两立,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信了晋明的谗言。”

谢云潇轻轻握住她的手指:“殿下多虑了,晋明临死前说的那些话,荒谬至极,我初时听了,也只想尽快杀了他。”

华瑶点头:“那就好,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她顿了一下,又问:“方才,你说到了那一对提灯少年,除了提醒我不能耽误正事,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

谢云潇不再拐弯抹角,直说道:“你真想把他们送给葛巾?”

华瑶斜倚着他,仿佛闲不下来似的,毫无顾忌地玩起了他的衣带。他的武功早已臻入至高境界,身体极为洁净,清冽的香韵透骨侵肌,袖袍都是携香盈芳的,确实比一般人更有意思。

华瑶拿他的衣带绕住自己的腕骨:“嗯,你别看葛知县一副清廉好官的模样,她的师长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贪官。他们这一党交际广泛,在刑部和大理寺都有些人脉。她的家族是朱原大户,她的兄长曾在灵安、端化、石曲三省绞杀海寇,立下大功。朱、灵、端、石四省都是南方大省,我并不了解南方官场,所以我也想从她身上打探消息,借机认识南方各省的官吏。”

谢云潇只说:“你贿赂官吏,也得有个分寸。”

“没事的,”华瑶猜到了他的意图,“我都明白。”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娘亲就是贱籍,兰泽也受过贱籍的折磨,我最心疼她们两个人,当然明白她们的痛苦。等到我登基之后,地位稳固,我一定会废除贱籍,改善各州各府的法治,从此以后,无论贫民还是贱民,在这世上都能堂堂正正地做人。”

谢云潇道:“大梁的贱籍制度已经延续了上百年,废除贱籍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

华瑶打断了他的话:“你想劝我谨慎行事?”

谢云潇道:“倒也不是,我只想说,你忧国爱民,将来会是一位明君,臣民拥戴,将士归顺,你的平生抱负总会施展出来。”

华瑶轻轻地笑了一声。她听出了谢云潇的言外之意,自古以来,改革旧制都是极难的。她登基之后,还要收服民心,以民生为本,等到时机成熟了,“废除贱籍”的计划才能一举成功。

华瑶的思绪飘到了远方,她喃喃自语:“我还会下令减轻凉州的赋税,施行仁政,以安民生。”

谢云潇半低着头,被她身上的香气所惑,沉迷不悟似的,亲了亲她的脸颊,她轻声道:“一来是因为凉州战乱频繁,应当休养几年,二来是因为……你是凉州人,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再明白不过了。”

谢云潇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这句话。

他的衣带被她扯散了,衣襟微微地敞开了。

无论她是公主或是帝王,应该明白“善始善终”的道理,谢云潇心底这般想着,便将她打横抱起,向着床榻走去。

华瑶兴致勃勃地调侃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主动落入凡尘呢。”

谢云潇仍不回答,华瑶就说:“今晚我在上,你在下,我看你什么时候向我求饶。”

华瑶被谢云潇放到了床上。他扯断了系着床帐的丝绦,顺势便压了上来:“可以,今晚就较量个输赢。”

*

次日黎明,天色朦胧,华瑶还在睡觉,谢云潇已经醒了。

谢云潇向来睡在床榻的外侧,把里侧的位置留给华瑶。他起身时的动静极其轻微,丝毫没打搅她的美梦。

天光照不进床帐,纱幔垂落,掩映着昏沉睡梦,华瑶抱着小鹦鹉枕,睡得正熟。

谢云潇细看她片刻,她竟然有所察觉,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什么时辰了?”

“尚早,天还没亮,接着睡吧,”谢云潇道,“辰时我再来叫你。”

华瑶侧躺在床上,小声问:“你为什么起来了?我有点累,你昨晚也很辛苦吧。”

谢云潇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故意避开了她的话题,只说:“前天你派人探查山海县,暗探回报,山海县的百姓每日要做晨礼,我去看看他们如何诵经礼佛。”

华瑶放下心来,嘱咐道:“好的,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

谢云潇原本就打算在辰时之前归来。他先给华瑶盖好了被子,等到她再度入睡,他的身影一晃而过,刹那间消失在雾色里。

拂晓时分,霞光万丈,谢云潇戴着面具,领着七八个侍卫们走上了一座名为“妙高”的山峰。

距离谢云潇最近的一个侍卫名叫凌泉,年方二十四岁,与戚归禾同龄,原先也是戚归禾的心腹。

凌泉的家乡是凉州北境的一座村庄,他的父母都被羯人杀了。他不到十岁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凉州士兵救了他,他投靠了凉州军营,每日刻苦练武,终于在军营脱颖而出,打从十二岁起,他就是戚归禾的侍卫。

十八岁那年,凌泉追随戚归禾,驻守月门关。他在月门关结识了不少牧民,还与一位姑娘情投意合,他们二人喜结连理。那是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过得最快活的一年,他有了自己的妻子,也有了自己的家。

婚后不久,凌泉的妻子怀了身孕。凌泉没来得及把妻子送回延丘,羯人突然发兵,在边境挑起战火,他的妻子慌乱中走错了路,落进羯人的手里,死无全尸。那是一个晴朗的冬日清晨,他亲眼见到她残缺的尸体,他恨死了羯人,也恨死了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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