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的身份和功绩一直是保密的。等到她大伤初愈可以接受采访的时候,异能又失控了。
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脱离了控制,奔向一个又一个低潮。
德瑞希笑笑:“别看我一把老骨头,当初要是没我送钱,联邦可兴建不起来。要是连真正的救世英雄是谁都不告诉我,他们可太没良心了。”
“苏小姐,也许你在狱中已经听说了外面的情况。如果有一天,联邦、乃至整个星际需要你的帮助,还希望你不计前嫌。”德瑞希由衷的说。
苏执象:“嗯,我会的。”
德瑞希掏出一张名片。上面是一个花体烫金的字母d。
在星际时代用名片,这习惯还挺复古的。
苏执象双手接过塞进口袋里,心里想要是回去路费不够,就只能把那层镀金剥下来卖点钱了。
印记完全消除还要两分钟。
德瑞希就天灾话题和苏执象闲聊起来。
“苏小姐,我听说平息天灾时,你是刚刚出山?”
“也不全是。”苏执象说,“我本来就住在山里面。师傅一直带我住山里,我习惯了,所以带徒弟也住山里。还是在联邦范围内的,也就是信号不好,信息滞后些。”
“那就是听说外界有难,特意下山了?”
“算是吧。”苏执象说。
主要是千里门人少,她管着孩子不让他们玩电子设备,再大的新闻也要过很久才传到耳朵里。
不然她不可能等弥殃肆虐到第二年再出手。
“听说苏小姐出手,一下子就封印了天灾。是特意研究过?”
这背后千丝万缕的事情可就多了,说也说不清。
提问对象非同小可,苏执象陷入思考,琢磨着怎么糊弄比较好。
可偏偏不如她所愿,礼堂里荡过阴冷的风,将天使弦上的水柱吹断一瞬。角落里的黑暗活过来,轻笑着吐出二字。
“睡过。”
第7章 虚拟卡牌男友来一只吗?
苏执象也就僵硬了那么一瞬间,随后恢复自如,仿若什么都没发生。
不用解释。
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解释。
小老头上年纪了耳鸣听见幻觉很正常,幻听是很常见的问题。
苏执象打算好了:除非德瑞希真问自己有没有听见什么人说话,她绝不做出多余的反应。
神奇的是,小老头问都没问,拄着手杖站姿优雅,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分钟过去,德瑞希确定纹身完全消除后传唤侯在门口的跟班。
“给她把手环摘了吧。”德瑞希说。
小组长上前输入密钥,将脱落的抑制手环收起来。
刚摘下手环,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变了。
像山海一般磅礴,却也像绒毛一般微末。
那是一种纯净的异能,无色无味,但就是能感受到它似有若无的存在。
“多谢。”苏执象感受着体内没有阻塞的异能流转,展颜一笑。
她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的,现在一笑,倒像是昙花一现般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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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程序走完,几拨人四散开。德瑞希收回视线,昂首阔步朝私人飞船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扯下领结放进侍者手里。
“没意思,绕这一大弯。”
侍者快步上前接过领结,欲言又止。
“我看出来了,那孩子不一般,可那又如何?”
德瑞希抽回视线,柔软蓬松的胡子遮住嘴角苦笑。“我是老了又不是傻了,不至于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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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出狱没有飞船送,只有一辆车坐垫都包浆了的破旧大巴,晃悠悠停在一个撞歪的钢管边上。
苏执象空手下了车。
被抓进来时,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带。后面请律师送过两次衣服,才不至于出来连件应季的御寒外套都没有。
北部星圈主营重工业,控制整个星际联邦的燃料命脉,凌冽的空气中充斥着化石燃料的味道。
苏执象把围巾拉高绕着下半脸打了个结,充当口罩。然后就在路牌下面陷入迷茫。
什么都没有。
终端。她只有五十年前的旧版,理论上可以去公民中心更新同步一下电子信息,但前提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公民中心怎么走。
钱,她也没有。入狱前,她本来有一笔称得上是高额的储蓄的,但倾家荡产都用去请律师了。
看了看街边火柴盒一般望不到头的居民楼,和掩埋其中错综复杂的小巷。天色已晚,路灯昏暗,苏执象不认为自己能从中找到正确的路。
捏紧口袋里小组长给的500元星币,她朝一个彩色灯丝缠绕出的“旅店”招牌走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