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嗓子吼得五人原地立正,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吭声。
他们很吵?走路压根没声,大气都不敢出好吗?
没有人敢顶嘴,现在的段月宴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炸。
一群人斗志昂扬地开着散货船出门,原计划去黄江找船,结果连澜江都还没走出去,半道就在一座山跟前碰到了小货船。
小货船不是关键,关键小货船是黄江那边过来的,人家船员带来情报,黄江那边大范围涨水,水流异常湍急,他们在燃油耗尽的情况下被水流推着漂了十几天,根本停不下来,要不是运气好被山挡住去路,还不知道会漂到哪里去。
情况不妙,黄江之行半路夭折,段月宴只能打道回府。快断粮的小货船有心投靠他们,秉着小船也是船的原则,段月宴决定将他们带回去。
然而……
小货船燃油耗尽,全无动力,顺流还能漂,逆流只能拖。
于是大船拖小船,半天的航程开了一天还没到,耽误时间事小,成倍消耗的燃油令段月宴心情烦躁,愈发暴躁。
快了,透过朦胧的雨雾,烟波浩渺的水面,远处熟悉的山峦依稀可见,驾驶室后方五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渐渐落地,齐齐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船头转弯进入奉金湖,朦胧的水雾被激荡的水浪冲散,两艘缓慢移动的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在左前方。
船员们立刻拿出船舶望远镜观察情况,还好,并非陌生船舶,而是他们的邻居——风翼号、恒荣盛。
长期停泊在湖中的船舶忽然开始移动,且朝着村子方向靠近,段月宴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一把扯过置于驾驶台上的高频呼叫器。
“滋滋滋,小段?是你们吗?…*#到吗?”
几乎同时,高频响了,略微失真又断断续续的声音在驾驶室回荡开。
一秒都不带犹豫的,段月宴迅速按下呼叫器应答:“是,我是段月宴!是风翼号的孟爷爷吗?你们这是要去哪?发生什么事了?”
风翼号和恒荣盛同时移动起来,这本身就非常反常。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段月宴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对方的话再度通过高频传来时,他瞳孔紧缩,握着呼叫器的手猛地一颤。
“出事了,村里出事了!不知道从哪开过来一艘游轮,他们来了好多人。他们把村里的物资搜刮干净,还把人也全部带走了!来不及了小段,抓紧时间,必须阻止他们!”
*
“怎么样,打得开吗?”
“这锁有点不一样,感觉悬。”
“嘶,那咋办?”
……
永跃号四楼。
安全通道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乌泱泱一群人。
人群最前面,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顾孟然手拿细铁丝,对着安全门门锁捣鼓了将近十分钟,紧闭的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打不开,根本打不开,开锁技术白练了。
议论声从身后传来,顾孟然脸红到耳后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活儿是自己揽的,撂挑子不干有点儿难为情,可这个锁和别的锁不一样,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再开下去只会平白耽误时间。
就在他犹豫纠结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伸过来,不拒绝地从他手中抽走细铁丝。紧接着,梁昭低沉的嗓音回荡开:“锁不好整,打不开,想想别的办法吧。”
纯粹是包袱重,根本没有人责怪顾孟然的技术不行。
话音一落,村民们纷纷出起了主意:
“要不直接用油锯把门破开吧,那玩意儿威力大。”
“对哦,咱们不是还有这个好东西吗?”
“想什么呢?这不是咱们村里的木头门,这是船,这安全门完全就是一张钢板,根本锯不开。”
“那,那咋办?”
“要不找找别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