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世子妃不能知晓上当。
否则世子爷既欺负世子妃又骗人, 再多的好感也得败尽了!
成安自己嘀咕时,没想到小鹦鹉学会了。
他心虚地捡起开心果。
推开门,来送茶点, 见小鹦鹉已经落在世子妃肩膀告状了:“装的装的,他是装的!”
世子妃的表情变得渐渐凝重。
连带着面对刚进门的成安,他也耷拉着脸,让成安愧疚得以为,自己是个从犯。
——要说世子干得这事儿,可真不是人!!!
再说干了就干了,他还贪心,睡一晚不行,还要睡几晚???
但凡殿下适可而止,哪可能轻易露馅?
成安在心里面,深感自己遇上了无妄之灾。
可迎面撞上世子妃的表情,犹在等一个解释。
成安不知怎的,脑子就转得这么快,当即想到个谐音梗:“世子妃,小鸟担心世子爷,总想跟您说这是真的……”
白照影微微偏头。
成安把新的果盘摆好,旧的撤换下去,满头冷汗不减,强撑着,保全世子殿下的颜面。
可怜小鹦鹉发声器官还不成熟,装和真傻傻分不清楚,闻言急切地拍打翅膀,却又不能跟成安辩出个好歹,生气地飞出南屋。
扑棱棱棱——
作乱的小鹦鹉跑了。
成安胆气更大几分,强撑着说胡话:“世子妃,你看,小鹦鹉也为世子的病情着急呢。”
白照影这才慢慢将思绪平静下来,多少信了成安的话。
骗自己疯症发作又有何用呢……
他若真想欺负人,亲了就亲了,自己无力反抗。
他还能真是顾及自己的情绪,为这件事找个借口?何必要找借口?
难道他确实想亲自己不成?
思及至此,白照影心漏跳一拍。
以往一些肢体方面的亲近互动,如今瞬间染上了种暧昧的霞红色。使他想起那船舱里,那车厢里,那架子床里……
视觉丧失过于丰富了白照影的想象。
即使是前世不通人事。
今生回过味来,也知晓自己曾跟萧烬安做过多少看似很亲密的行为,白照影脸红耳热。
觉得不可能,不该瞎想,又忍不住不想。
白照影轻轻碰了碰嘴唇,唇峰痒痒。
书桌前成安递上果盘以后,还等着自己吩咐,白照影朝他摆摆手:“没什么事情了,处理完店里的事,我午睡片刻。”
行路不便,白照影懒得折腾,没换屋。
可成安心里熨帖,既庆幸自己圆得漂亮,没把世子殿下完全暴露,还欣慰他俩住一个屋。
要知高门大户的主人和夫人,越是门第显赫,越是各有各的住所,需合房方才凑在一起。
世子妃和世子,真如民间夫妻似的。
成安轻轻给世子妃带上门。
就在白照影午睡时分,陈应容的小徒弟来请脉,探白照影神魂不稳之症如今的情况。
陈应容本人今日并未出诊。
老人家也有历练徒弟的意思,毕竟白照影情况日渐好转,无须过去开药,探探脉象即可。
那小学徒兀自背着个药箱,将双手擦洗得干干净净,垂手立在南屋门外,等世子妃睡醒。
小学徒俩眼骨碌碌地,悄悄左看右看。
说实话,高门大户,他进得少,这般顶级的天潢贵胄府邸,他也只踏足过这一座。
小学徒生怕行差踏错。
想起那隋王世子,身高八尺有余,满身凛冽气度,他腿脚发抖,还好看起来他似乎不在。
又想起那世子妃,待会儿要号他的脉,指腹要挨上他细软的手腕,略碰下皮都会泛红……
小学徒给自己强行截住,可不敢再想了。
庭院清寂。
成安蹲在庭院一角,很是挑拣地打量,觉得这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学徒,能否胜任给世子妃看诊,颇有待考量。
成安反正不太满意。
世子妃值得最好的。
他于是更加警惕又小心,生怕那小学徒出错,又怕少问了什么,耽误世子妃的病情。
等到白照影醒转,他方才将人领进屋里,眼睛像尺子,紧盯小学徒迈出的每一步,把那小学徒看得浑身更发毛了,脚底打滑,踉跄地摔到白照影床下。
药箱里瓶瓶罐罐骨碌满地……
吓得白照影连忙坐起来,让成安跟茸茸扶人。
小学徒更是惊骇万分,趴着不敢起:“惊扰贵人!罪该万死,世子妃恕罪!世子妃恕罪!”
世子妃友好地递过去腕子:“你看,你舍身试探,看我会不会吓昏,小大夫医者仁心,着实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