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从前线刚刚归家,夫妻俩正是干柴烈火,何必外人费心,什么药力发不出去!?
府医脚底抹油地更快了。
成美再懂那事儿也还只是个大姑娘,也赶紧走。
这几日他们世子府简直在悲喜之间大起大落。前几天他们都还在为世子爷的死悲恸,如今却又变成为世子妃今晚的劳累程度挂心,但愿小别胜新婚,世子爷也能节制点。
“我去准备热水。”成美道,“还有亵衣。”
萧烬安并没搭话。
等成美出去房门时候,从外向内,她把门紧紧掩住。
却怪她是个耳力很好的习武之人,听见世子妃哭着连喊了几声“别顶”。
成美被激得头皮一紧,脑袋里画面都跑出来了,她赶紧溜走到听不见墙角的范围外。
***
今晚太慌乱了。
白照影彻底经历了伤心、哀恸,恐惧,然后再在脑袋完全昏乱的情形下,被萧烬安引导圆房。
他全凭本能,想迎他就迎,该哭他便哭。
被戳得痛,他就往床角里躲。
他的情绪完全释放,任性得肆无忌惮。
白照影浑身皮肤一碰就红,身子骨感知敏锐,现在又是种全然没打算配合的状态。
二人折腾了将近半个多时辰,白照影又痒又痛,每次将要成事时,他就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脚就蹬萧烬安的胸口。
瓦剌兵士都没曾伤到萧烬安要害。
萧烬安却对他娇气的世子妃,完全无可奈何。
也不能绑住他,强行成事又怕伤到他。
白照影哭得太惨了。
以至于让萧烬安不由反省,自己那样收着力气,是否还让世子妃不悦?
真的不怪世子殿下生疏!
皇室男子,十岁左右就接受这方面的教育。
萧烬安理论知识绝对过硬,人也足够温柔耐心。
可惜此事顺利之前的那段小小煎熬,现在跟世子妃讲不通,哄他也更是听不进去。
萧烬安再尝试了两回,却让白照影勾动了另一重心事。白照影从喊夫君改喊了别的,断断续续支吾着“迷尘醉”。
萧烬安眉心重跳!
他对迷尘醉有所耳闻,诏狱审讯囚犯时,有用这种药诱供的。
他知晓这东西发作起来缠绵附骨,世子妃现在必定难受极了。
萧烬安本想顺势与白照影完全相融,情况却出乎意外,使他不能想着方便自己,而只得先紧着白照影,发作出来势最汹涌的一波药性。
咬了咬牙。
萧烬安起身,从床头捞起茶壶。
水是凉的,他仰头,给自己猛灌了几口茶水。
他再次俯身,却又被白照影踢中肩膀,世子妃足趾在他肩头紧紧蜷起,脚尖儿渗汗。
萧烬安眉心沉了沉,忽然埋首做出一件,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做的事情。
“……”
床帷间白照影哭声稍缓。
萧烬安无法说话。
白照影逐渐再度变了调子,嗓音如萤火,低回婉转直至擦亮了整个长夜,令人难寐。
***
初阳渐起时,整座世子府的下人,皆顶着双黑眼圈。
起因是昨个儿后半夜世子叫了回水,隔了多半个时辰,世子又叫沐浴,让人把桶端进屋子里面,又叫了一回水。
以往下人们都以为世子爷与世子妃情好欢浓,到底是鲜少逮住实际的。
昨晚下人们在卧房门口来来回回,折腾许多遭,怎么也有目力绝佳的幸运儿,捕捉到架子床里香艳的光景。
白照影清晨醒过一次。
他睡醒的时候,疲倦感酥到骨子里。
他浑浑噩噩地睁开眼,似乎听到有谁,喊自己起来用早膳。那声音太恍惚了,像是与自己隔着若干个次元,他便不去听。
然后唤自己吃饭的人,像是也睡下了。两个人入梦睡得昏天黑地。
一只小鹦鹉站在房檐喊了声“圆房”。
白照影被这种脆嫩的嗓音,再度唤回神智,这时方才悠悠转醒,意识重返回人世间。
——他……为什么会躺在床上呢?
白照影迷茫地看着帐顶。
因为分不清真真假假,他沉默了几个呼吸,记忆追溯到萧明彻敬酒那段,然后就断档似的终止。
白照影捂头,脑袋剧痛,因为敬酒而联想起宿醉。
白照影只想说饮酒误事!
他还有四十八天的灵堂要守。
还有数不清的皇亲贵胄需要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