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吟调出刚才的衣服款式,摸了摸下巴琢磨着是挺好看,要不要搞个集体活动的时候做一批出来。
琢磨了一会儿消磨了时间,夏吟心安理得的打算离开协会,美名其曰:下班。
没等她迈出办公室的门,就又被人堵在了门口,看样子还十分愤怒,似乎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
夏吟等了三秒,也没等到来人表达什么,只能慢悠悠的问一句:“有事吗?”
那人看起来年龄不大,最多也就夏吟一般的年纪,青春期的小女孩涨红了脸攥着拳头,眼眶红红的:“你为什么要让我们滚?我们提出建议不是为了更好的迎合年轻人吗?”
夏吟愣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对面楼层是显示的第九层,抬了下头发现自己的门牌号也是905。
那这个新人是怎么上的九楼?她似乎和殷罗说过不要让闲杂人等上九层,难不成真要让她搬到顶楼去吗?
殷罗这人不禁念叨,夏吟还没嘀咕两句他就从电梯拐了过来,看见堵门的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叫什么?哪家的?”殷罗问,手里还拿着发剩下的新人手册。
新人是认识殷罗的,她连忙收敛了神色,理了理头发柔声道:“王秀鸸,我是王家的小女儿。”
夏吟翻了个白眼,示意殷罗赶紧解决掉问题,她还想赶紧下班。
“我想你应该在三楼通读你的新人手册。”殷罗工作时会戴上眼镜,显得有些不近人情:“那你就会知道第九层平日里没有要事不允许有人进入。”
王秀鸸脸色通红,大概是羞愧的,声音也低落了下来,听起来柔弱可怜:“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说着离开脚步确实没动,而是可怜兮兮的看着殷罗,目光暼着打哈欠的夏吟,显然是别有目的。
“别让我说第二遍。”殷罗声音冰冷,又递了一本新人手册给她:“看来你需要多看几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这下王秀鸸真的跑了,她泪眼朦胧的瞪了一眼夏吟,捂着脸眼眶通红,宛如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着她跑走的背影,夏吟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中午吃的炸鸡粘在脸上了?”
殷罗无语,摘下眼镜放好:“得了吧,说你不是故意的鬼都不信。”
“新人太好玩了嘛。”夏吟笑眯眯的说:“不过没有上一届禁逗,有点可惜。”
“要我说你就应该搬去顶楼,那里没有权限是进不去的。”殷罗劝道:“这九楼一时半会改不了权限,总会有人不看手册跑上来的,你说说这都第几次了。”
“那你找人把九楼电梯键扣了不就好了。”夏吟扣扣门缝,不高兴听他说教:“或者把那些老古董聚集起来开个会,我们聊一聊芯片改革的问题。”
只要更改芯片权限,就可以固定拥有之人的楼层数了。
“……我还是想办法让新人们多看看手册吧。”殷罗知道夏吟憋不出好来,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离开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明目张胆?新人中你的名声已经够差了。”
这很正常,毕竟夏吟年纪太小,才十八岁。
坐上会长的位置其一是因为她爹夏时态是前会长人脉极广,其二就是她十五岁那年她师傅长明的一则预言。
但是很多人都是只看表面的,只关注她的年龄,认为她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因此微词颇多,从三年前她就是被这么骂过来的。
“小问题小问题。”夏吟毫不在意:“骂我又不会少块肉,再怎么骂会长不还是我?忒没意思。”
说完她潇洒挥挥手,离开了天师协会。
外面雨还在下,更大了一些,夏吟在借伞和施法之间犹豫了几秒,决定淋着雨回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租赁处的人员还冷嘲过她来着,大好的下雨天不能破坏好心情。
夏吟嗅着空气中泥土的芬芳,心情好了一些,她徒步回了附近的住所,是一处别墅区,住在里面的人多少都和天师协会有点关系。
换好鞋子接过一旁管家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头发,经过客厅看见她的老父亲瘫在沙发上追肥皂剧。
里面女主哭的嘤嘤作响,老父亲在外面乐的哈哈大笑。
本来也没对夏时态的共情能力抱有多大希望,夏吟还是说了一句:“人家是在哭,不是在笑。”
夏时态“哦”了一声,才看见她似的:“你回来了?怎么浑身都湿了——”
夏吟不认为他能说出什么关心的话语。
“这得给打扫的人增加多少工作量?”夏时态指着地上的水渍,痛心疾首的说。
夏吟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他,上楼洗澡换衣服去了。
夏时态转回头,继续对电视里的女主哈哈大笑。
夏时态一直和夏吟说她是在家门口被他捡到的,抱起来的时候只有小小的一团,特别可怜,于是就办了手续收养了下来。
夏吟对此坚信不疑,毕竟按照夏时态的情商,能看上他的脑子一定也缺根筋。
温热的水流划过身体,夏吟的目光落在左手腕上系着的红绳上。
她的皮肤很白,红绳系着一块扇形的白玉,看起来有一种羸弱的美感。
夏时态说这白玉一开始就戴在她的手上,他也不知道值不值钱,也看不出门道就一直让她戴着了。
只有夏吟知道这白玉镌刻着两个小字,偶尔心不静的时候摸两下保持冷静,都已经将这两个字烂熟于心了。
扇形的白玉在灯光下流转,白莹莹的摸着有些暖意,扇面镌刻着两个小字:百迭。
系着白玉的红绳也十分奇怪,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十几年夏吟都长这么大了还是正正好好的卡在腕骨上,垂下来的时候偶尔露出白玉,又被夏吟塞回去。
高中也说不允许佩戴饰品,但总有特殊情况,夏吟就说是家人从小求的平安玉,戴了十几年了不能摘下来,长度都是定好的,老师也就随她去了,毕竟一学期不来上几次课,检查也查不到。
夏吟总觉得这白玉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琢磨出白玉的作用,只能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玉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