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松萝继续翻拜帖,漫不经心的问:“一般都上供些什么?” 狼妖恭敬回答:“一般是上供各色美人,宝物,不过——” 他迟疑了片刻,在李松萝看过来时打了个寒颤,连忙解释:“不过其他妖城还不知道我们这新王上位的事情,贡品都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您若是不喜欢美人,我即刻回书,让他们将美人换成俊男。” 李松萝将拜帖扔回盘子里:“不用了,先上着吧。” “等会晚饭我想吃烧鸡烧鹅烧熊掌,宫殿里不需要侍女,渴了我会自己倒水,所以别随便放人进来。” 狼妖垂首:“是。还有一事——” “前……”他小心翼翼瞥了瞥李松萝的脸色,看她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方敢开口:“前大王为了活祭,派人捉来许多仙界的仙子仙君,那些人现在还被押在地牢里,您打算怎么处理?” 李松萝诧异:“许多?许多是多少?” 狼妖回忆了一下,答:“约莫五十名仙娥,十来名女仙,二十多位仙童,三十二位仙君,噢对了,还有一位九重天的仙君,听说是阮家仙府的弟子。” 李松萝感慨:“真多啊——” 她摆摆手:“先关着吧,明天再说。” 书柜中低层的书李松萝都已经看完。 她搬来一把人字梯,坐在梯子上开始翻高层的书籍。除去专门研究死而复生,魂魄转世,傀儡制作的诸多书籍之外,前妖王的藏书中也不乏一些仙家秘术,妖族功法,以及人间话本。 在这个世界,只有人界的凡人可以投胎转世。 仙界的仙族不死不灭,但是没有魂魄。据说曾经的灭世大魔头吞日魔尊曾经研究出了能杀死仙族的法术,只不过这个法术随 着魔族的灭亡而一块失传了。 妖族通过修炼,虽然很难达到仙族那样漫长的寿命,但活个万把年不是问题。但能不能轮回转世,就不清楚了——李松萝没有看到相关记载。 唯独人族,是确定有魂魄,可以转世,甚至一些鬼魂如果执念足够强大,那么转世之后也会对前世有模糊的记忆。 救世剑仙谢扶蕖就是人族出身。 所以拔舌妖君认为他死后应该会有魂魄盘桓于身死之地,只要将那些魂魄收集起来,就能将其肉身复活并制作成傀儡。 但他又是怎么得到谢扶蕖其他残魂并吃下去的呢? 首先,蛟妖吞食谢扶蕖的部分魂魄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李松萝穿越过来的时间点之前。 现在的谢扶蕖是灵魂含量20%版,也就是说还有百分之八十……不不不,说不定还得先扣掉自己那份。 李松萝转过头,目光探究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谢扶蕖:“前世,你猜我占百分之几的灵魂?” 谢扶蕖坐在书柜顶上,两条腿自然垂下,黑色衣摆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 但奇怪的是,他乌黑的长发却始终静止不动。 两人中间的烛火跳了两下,噗呲一声骤然熄灭。整个宫殿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只有地板上那些被李松萝胡乱扔下的书籍,正被吹动书页,哗哗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李松萝在夜色中眨了眨眼睛,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自从她和谢扶蕖来到拔舌地狱城后,拔舌地狱城便一直是阴天。白日里面前还有几分天光照亮,入夜后便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李松萝从背包格子里拿出一支白烛点燃,烛火摇晃,转瞬间照亮她与谢扶蕖的脸。她将平摊腿上的书扔下去,自己一手抓着扶梯,一手擒着白烛,下到地上。 今夜那支蜡烛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风吹灭,所以李松萝懒得再去点它。 系统送的白烛功用未知,但点起来了就不会熄灭——不用白不用。 李松萝端着蜡烛,掏出一张黄纸,往上面写字。当上妖王后,李松萝的装备也进步了许多,她现在有正经的毛笔和上好的砚台墨水,在黄纸上写字比之前方便多了。 【前世,我们需要晒太阳。】 写下这样一行歪歪扭扭的简体字——李松萝没怎么用过毛笔,连拿笔的姿势都是错的。 但她对自己写出来的字很满意,将黄纸放到白烛上烧尽。立在旁边的谢扶蕖,缓慢转动脑袋,面朝着燃烧的白烛。 李松萝故意把白烛举到谢扶蕖面前,晃来晃去。 火焰与些微的白烟,几乎擦着谢扶蕖的鼻尖晃过去。火光倒影在他浅色浑浊的瞳孔里,在他折叠度很高的脸上分割出十分清晰的明暗线。 在火光照应下,谢扶蕖那张过于端正俊美的脸显露出几分紧绷的凌厉,下颚线往下都被淹没在暗红的夜色中。 李松萝盯着谢扶蕖的脸,无端怔了一瞬。 明明知道谢扶蕖看不见,但在火光点亮他眼瞳的一霎,李松萝还是生出一种他们正在四目相对的错觉。 她无意识的感到惋惜:如果谢扶蕖还活着—— 如果谢扶蕖是个活人的话—— 谢扶蕖会是什么样的谢扶蕖呢? 第17章 闲闲书坊嘴巴活了十七岁是什么样子 十七岁的谢扶蕖背着书包放学,路过一架桥,垂眼瞥见桥洞底下有三个小混混在勒索小女生。 他一仰脖子把串串香剩下的红汤喝完,杯子塞给同行的男生,自己直接翻栏杆跳下去,大喝一声:“干什么?朗朗乾坤太阳还没下山呢!谁准你们在这干坏事的?” 三个混混一回头,看见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大冬天穿件单衣,浓眉丹凤眼,正气凛然得都有些凶神恶煞了——小混混不禁犯怂,嘴里叽叽咕咕骂两句脏话,飞快的绕过小女生跑了。 徒留下还在吸鼻涕的小女生愣愣盯着谢扶蕖。 谢扶蕖眉头一皱,骂了句脏话,冲出去追人。他腿长,有优势,跑出去不过三百米就追上了,把三个混混摁在地上一顿猛揍,顺便把他们口袋都给掏空了。 等谢扶蕖攥着一把零碎纸钞走回桥洞底下时,那小女生已经靠着他同学的肩膀被安慰得差不多了。 同学冲他挥手,问:“追回来多少啊?” 谢扶蕖:“五百来块,嗳,你被劫了多少?” 论脸,谢扶蕖远比他同学好看。 但他气势太凶,又凌厉,极其不好亲近。小女生有些怵他,怂巴巴报了数字——谢扶蕖低头从纸钞里面点出六十块给她,剩下四百来块他揣进口袋里,正要招呼同学一起去打棒球。 抬头时却正好看见桥洞顶上倒挂下来一溜冰棱。 同学看了看手表,说:“去打棒球吗?” 谢扶蕖:“你自己去吧,我有点事。” 同学觉得他莫名其妙,多看了他两眼。但谢扶蕖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同学只好自己耸耸肩,先走了。 谢扶蕖就